小平安的哭闹声节节升高,隐约能听到老太太丝丝拉拉哼唱的歌谣声,陆云琛不舍地吻吻秦慕言的鼻尖,温声哄道,“趁着水还热,快洗吧,我去看看平安,这小崽子闹起来,奶奶可招架不住..”
秦慕言徒然回神,意识到自己方才跟夫君在这侧室做了什么,脸颊上的红晕更显鲜艳,一缕羞意涌上心头,他将自己迈进水中,只看着自家夫君的身影出了门,才抓过帕子,胡乱地擦了擦身上,马不停蹄地逃离了这里。
陆云琛怀抱着哭闹不止的小平安围着院子四角,一面慢腾腾地踱步,一面萝卜蹲,嘴里还轻声哼唱着乱七八糟的童谣,就这样转了几圈,才将大魔王哄得止了哭意。他心里不住地默念,“自己生的,自己生的...”,意图催眠自己不把怀里的大魔王给扔出去。
秦慕言收拾好,从自家夫君怀中接过小平安,说好要给这小兔崽子洗洗身上,陆云琛重新将锅中水烧热,拿帕子从头到尾给平安擦洗了一遍,还收获了一身的童子尿,最后不得不又给自己洗了个澡,才将这杂乱而匆忙的一天给对付过去。
......
没过几日,县衙传来了消息,说是在山沟子里抓到了先前被指控下毒潜逃的宋大山,特传唤陆云琛前去指认。
公堂下,宋大山满身脏污,蓬头盖面地跪伏在地上,“掌柜的,我真的没有办法,那李大头设计诱骗我儿子深陷赌坊,逼我拿出一百两去赎人,否则就将我儿子的胳膊腿都剁下来抵债,我就...我就这一个儿子啊..”
陆云琛冷眼看着痛哭得提泪横流的宋大山,心中再不起一丝波澜,他当初留下宋大山,就是看着这人朴实勤快,眼里入得了活,遂以高出市场价的月钱将人带进阖兴居,想着他若是好好干,自己绝不会亏待了他,可没想到,却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坑。
“掌柜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被逼无奈,我不能不管我儿子死活啊....是我宋大山对不起你,我有罪..我罪该万死...我没想害人的,李大头给我的药粉,我..我只敢放了一点点....”宋大山语无伦次地替自己辩解道。
但不管他说什么,陆云琛都不想再听了,他不是圣人,不能做到对宋大山以德报怨,阖兴居的买卖因为下毒这件事差点黄了,秦慕言受了惊早产,生生熬了一整日才将平安生下来,这些他都不能不在乎,宋大山可怜,他们又何尝不是无辜。
从县衙出来,陆云琛站在衙门口,一阵唏嘘,倘若一开始宋大山在儿子出事时选择报官或者提前将此事告知他,那结局一定不是这样,只是....这世间因果,本就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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