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策目光复杂,他从前爱沈无春,爱他的孤高出尘,如今看沈无春,却觉得他高高在上,惹人厌烦。
你为什么不能善良一些,不能柔顺一些。
沈无春问道:“你来做什么?”
沈长策抬头看沈无春,道:“长策是来给师父赔罪的,之前长策不该顶撞师父,还请师父恕罪。”
沈无春手放在栏杆上,衣摆下面露出一截玉镯,他淡淡的看着沈长策,道:“你心里并不服气,无需向我道歉。”
沈长策站在下面,受着沈无春的审视,他心里涌现出一种无可言喻的难堪来,连带着沈无春这个人,都有些可憎。
“师妹只是一时行差踏错,你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次机会呢?”
沈无春的声音依旧很平静,“我为什么要给她机会?”
“她是你的弟子!”
“并不是我愿意收的。”
沈长策直直的看着沈无春,“你承认了吧,自你收她为徒起,你就很不情愿,寻了个差错,就一定要逐她出师门。”
“我没有那么闲,日日盯着她的差错。” 沈无春并不因为沈长策的话而起一丝的情绪波动,“你来寻我,到底有什么事?”
沈长策张了张口,他本是来道歉的,但看到沈无春这般无情的样子,就压不住脾气。他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道:“那个陈连,你为什么允许他进藏经阁。”
沈无春瞥了眼沈长策,“因为藏经阁是我的,我想让谁进谁就能进。你与其在这里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倒不如去练剑,好好磨一磨你一身的浮躁。”
沈长策与沈无春又一次不欢而散,确切的说,是沈长策负气离开小楼。他走之后,哑姑端着茶点走上二楼,道:‘我才说要你哄一哄他,你就又将他气走了。’
沈无春闭了闭眼,回到长榻边躺下,道:“我也很生气。”
哑姑很惊讶,她以为沈无春不会因为沈长策而出现这样的情绪。
“我不想再见到他了,沈长策,苏弄晴,我都不想见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像个任性的孩子。但他躺在那里,低垂着眉眼的模样又很让人心疼。
谁能忍心叫沈无春受委屈呢?
哑姑轻叹一声,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梳理沈无春的长发,‘这些事你料理不来,就先不要过问了。等陈连离开,你就闭关吧。当你出关的时候,就是明年春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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