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个没参加过高考的人几乎同时给他甩去一记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温祺玉咽了口唾沫,识趣地换了话题。“师哥,你弟上考场诶,你一点不担心?”
江祺枫脸色不变:“担心他还不如担心大祝小祝,他俩头回给百曲园助演,接场的还是咱师父,啧啧。”
温祺玉闭上嘴低下头,假装没看见他手机屏幕上和谢言的聊天窗口。
一百多公里外,天津百曲园后台。祝家兄弟同时打了个喷嚏,两人微怔,随即相视一眼。
“唷,还挺有默契。”张修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此刻端着空茶缸站在两人不远处,听见这完全重叠的两声,忍不住打趣他们。
也不知是不是隔代亲这种效应同样存在于师门关系之中,张修明跟祝家兄弟说话时一脸的和善,语气也分外温和,丝毫不像训斥江祺枫时那样严肃。
但祝家兄弟懂得礼数,一回头看见张修明的身影即刻站起身来,嘴上恭恭敬敬唤一声:“师爷。”
祝文理反应比哥哥更快些,光问好还不够,一眼发现了茶缸是空的,赶忙上前接过茶杯帮着倒上新沏的热茶。
有些情绪变化是掩饰不住的,例如现在,张修明的眼中明显布满了欣慰的神色,任谁都看得出他对面前这两个徒孙满意至极。
“我看过你俩昨天的演出了,风格变化很大,有点让我意外。”
张修明口中说的这个变化很大,自然是和他们去年在选秀节目时相比。
兄弟俩也没料到话题突然转变到了业务上,愣了片刻,祝文武率先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说:“昨天那个节目其实是师父写的,怹说我俩年纪轻轻不该着急定下风格,要多做尝试。”
祝文理接着补了句:“别跟怹当初似的。”
话音刚落,他就收到了两道截然不同的目光,一道疑惑,一道责备。
他自觉这话说的有歧义,急忙又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是师父自己说的!”
两道目光不仅没有退散,还更加焦灼了。
“呃……”祝文理也发了越描越黑,干脆选择闭嘴。
祝文武一面为他口无遮拦感到头疼,一面还察觉到张修明的神色变化。
方才怹眼中那深深的疑惑不知怎么就黯淡了下去,变成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像是无奈,像是失落,又像是感慨。
但这种种转变都极为隐晦,如果不是祝文武心细,恐怕也发现不了。
他想说点什么,把这事儿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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