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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

彼时,江祺枫还只是在曲阑的观众群体中小范围地小有名气。

在同辈的相声演员里,他基础扎实,业务能力过硬,即便是比他早两年入行的刘笙,上了舞台也未必能比他出色。

他有那样的实力,却始终在中间场熬着,不温不火。

那时候曲阑社还称得上是如日中天,时常有观众往剧场送花篮。

纵然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却没有一束写着江祺枫的名字。

观众们捧他,捧得不是江祺枫,而是张老师的大徒弟。

就是在江祺枫最迷茫、苦闷的时候,他收到了唐崇安抛去的橄榄枝。

他还记得那也是一个春暖花开的三月,唐崇安约他在不知名的巷尾面馆吃了一碗炸酱面,像一个平易近人地前辈,问他是否感到压抑。

那时江祺枫才初见唐崇安,对这人没有多少信任,他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寒芒,语气冷淡道:“我不太明白,唐老板您为什么突然关心我这个对家的演员,并邀我出来吃一碗……极其普通的炸酱面。”

在吃之前,江祺枫设想过这面里有什么毁嗓子的东西,又或者干脆下了毒。当然,这些不太可能。

唐崇安温和一笑,说:“我无意中看过你的演出视频,我以为你应该是曲阑社的底角儿。”

“曲阑社只有一个底角儿,他是我师父。”

唐崇安被他堵了回去,却一点儿也不生气。“这样吧,我直白一点问——你喜欢舞台吗?”

这算什么问题?江祺枫眉头微皱,没有应声。

唐崇安非常有耐心,继续说道:“我认为你应该站在舞台上,独立地站在舞台上,享有属于自己的鲜花和掌声。而不是为他人做配,在有限的一亩三分地苦熬时日,在别人的光芒中迷失自我。”

“您当初就是这么骗走谢老师的吧。”江祺枫出奇地冷静,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面对这样尖锐的目光,唐崇安没有躲闪,而是更加大方地说:“或许你应该换一个方式去理解。谁规定了儿子只能继承父亲的家业,就不能去别的公司图谋自己的发展?谢言只是做出了最适合他的选择,你情我愿,何来骗字。”

“您觉得我应该去仇人的公司谋发展?您果然幽默。”江祺枫眼角轻挑,有些不屑。

唐崇安不以为意:“我并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怨仇。”

“你我之间没有私怨,但曲阑社和贵社是仇敌,这事人尽皆知。”江祺枫道。

“你真这么觉得?”唐崇安突然发笑:“如果我当着对曲阑社、对张修明出手,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觉得曲阑社还能有今天?”

江祺枫没有接话。

他确实不知道长辈们决口不提的旧事到底是什么模样,也不了解唐崇安此人到底是什么面孔。

唐崇安又道:“据我所知你家中贫寒,除了父母双亲之外还有个弟弟要靠你养活。以你目前在相声行的地位,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盼演出……才挣几个钱啊?还是说你打算让你家人靠你师父接济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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