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长篇幅的贯口才堪堪过半,江祺枫的大脑死却突然机了。原来梳理齐整的大段地名,此刻只剩一片空白,他卡了足足有三秒钟。
没等到第四秒的空档,身后已然传来了裴临川沉稳从容的声音。
“京城喀布尔,巴基斯坦,不丹,锡兰,伊朗德黑兰,阿拉伯半岛,出红海奔欧罗巴洲。”
听到裴临川的声音时,江祺枫眼中闪过惊诧,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老视频中十年前的某幅画面。
那位身着月白大褂、气质风流倜傥的名角儿,谈吐之间口若悬河,当台碾压东城少班主唐崇安……
再回过神来,脑海中渐渐明朗。
裴临川只接了一两句,适时地收住了声。
江祺枫心知这是在提点自己,他没急着中途道谢,可脸上的神情愈发认真,态度比方才又诚恳了许多。深呼吸,摒弃杂念,接着末句继续往下背。
直到整篇《地理图》结束,江祺枫没由来的松了口气。回头一看,裴临川笑容和蔼,只从表情中看不出其他情绪。
“谢谢叔,我刚突然傻了。”
裴临川不以为意,冲他挥了挥扇子,“你继续吧,我听着。”
半个小时之后,屋里已经做好了早饭,四下看去,发觉少了两个人。
江祺枫一早练功这事儿大伙儿已经习以为常了,那么裴临川是做什么去了?
“老裴在外边乘凉呢。”虽然「乘凉」这词儿分明是裴临川扯的瞎话,可他妻子还是原封不动的转述了一遍。
张修明眉头微皱,自是觉得这说法不大对劲。
“我出去看看吧。”
于是,张修明出来寻人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么一幅情形。
早晨的阳光正好,打在花园里两人的身影上。
江祺枫专注地唱着太平歌词《单刀会》,面前没有观众,只有一堵高墙,周围遍地花草,他甚至连御子板都没有带来,可他端着身段,依旧气势不凡。
在他身后不远处,裴临川坐在矮矮的折叠椅上,轻闭着双眼,脑袋一晃一晃的,借手中蒲扇扇柄敲打椅子边缘,晾着敲出的响动赫然是原属于御子的节奏。
“老四,你什么时候又对太平歌词这么感兴趣了?”张修明走近前说。
裴临川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扭头朝张修明走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歹是老本行,我回忆一下当初的青葱岁月还不行嘛?”
“你这么放不下,要不回来呗。”
此话一出,还没等裴临川做出反应,江祺枫那儿已经起了八卦的心思。
他嘴上虽还唱着陈词老调,可心思早就扑到了他俩的身上,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仔细。
在某个瞬间,裴临川眼底已经能流露出了动容是神情,随后化作一丝的迟疑,最终恢复了淡然。
“算了吧,我还得带孙子呢。”
“源源整天跟着他妈妈,你带哪门子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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