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程老师啊。”冉初夏不假思索地回道。
这个答案出乎程雁听的意料,不过想想真是好笑,他竟傻乎乎地以为冉初夏会说“小”的反义词,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见程雁听不说话,聪慧如冉初夏,早已猜到他的心思,“程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说大、雁——”
她刻意抬高声调一字一顿地说话,最后一个字却并未说出口,而是拉长了“雁”这个字的尾音,听来就好像她原本想说的就是大雁。
至于为什么她没有说下去,那是因为她在逗程雁听玩时,视线全程没有离开过对方,因而看到他原本平静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换神色,即便仍在浅浅地笑着,笑意中也明显带了几分羞赧。
冉初夏脑子里顿时跳进来一连串词,似乎刚好可以被用来形容程雁听——某只生长在北方一撩就会害羞的雁。
她没有将这个突然之间蹦进自己脑中的想法告诉程雁听,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只是点到即止,不想让程雁听因这个奇怪的称呼而感到尴尬。
“程老师,你能再给我讲讲小雁听的故事吗,虽然我从访谈里听了吴闻导演的选角故事,但他只说是试镜试出来的,还有更多细节能跟我说说吗?”
程雁听清楚,吴闻的确是这样说的,他们整个团队的人也都是这样说的,唯独程雁听自己还从未在公开场合中主动提起过这件旧事,别人若是问起来,他也会按照那个说法来说,从不展开细说。
如今冉初夏让她展开说说,他忽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十余年来,这个秘密一直只有他们内部的人知晓。他之所以能出演这个角色,其实……跟试镜没什么关系,他确实试过镜,最后入选却是走的后门。
他低下头去,想着恐怕自己在初夏心中的形象大概是无可避免地要发生一些比较大的变化了,第一部戏自己竟是走的后门。
程雁听的沉默让房内瞬时安静下来,原本情意盎然的氛围也有了些许微妙变化。
冉初夏敏锐地感知到什么,忽将话题一转,“程老师,已经挺晚了,我先去洗澡吧。”
“好,去吧。”此时的冉初夏已经起了身,程雁听目光跟随着她抬高,他想了想,还是承诺道,“初夏,晚些时候我跟你说说我试镜的细节。”
从他眼里,冉初夏看到一片温柔深沉的大海,她点点头,转身收拾东西前往浴室。劳累一天,她可要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
夜幕已沉,冉初夏与程雁听已各自整理好一切上了床,分别靠坐在床头,一人一侧。
程雁听特意去向宾馆里的服务员多要了一床被子,与冉初夏两个人一人一条分开盖着。不过两个人此时仍靠在一起,冉初夏被程雁听轻轻搂于怀中,倚靠在他肩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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