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吻噙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属下心头一跳:“……是。”
谢棠如制订完针对成王的计划,心情好上不少,一边心里想着对方被乱箭射死、骑马摔死、被人毒死、重伤不治而死、吃饭噎死等等几十种死法,一边继续为死掉的老皇帝伤心掉了两滴鳄鱼泪。
——老皇帝干嘛不再晚死几天,等局势更混乱一点,才有利他从中混水摸鱼啊。
谢棠如颇为可惜。
这样一想,倒真有两分情真意切的伤心了。
不过,他更伤心的是他爹让厨房禁了他的晚膳。理由是他这个不孝子供的那盘酱肘子把魏国公咽到了。
魏国公:不孝之子,其心可诛!
谢棠如:“…………”
就这样,他晚膳没了。
甚至为了惩治他这个逆子,他爹给厨房掌勺的师傅放了半天假,还叫人把厨房锁上了。
谢棠如幽幽地问自己的侍卫:“我其实是他仇人的儿子吧?”
“您别这样想。”侍卫憋出一句,“说不定您就是他仇人转世。”
“…………”谢棠如觉得这侍卫可能是他爹的卧底。
但饭还是得吃。
厨房没有饭,可别的地方有啊。他爹养着一群道士,每天和人讨论长生得道,总不可能饿着他的座上宾。
谢棠如拐脚穿过两道垂花门,进了南面的一间院子。这院子里住着一个他爹养的道士,但具体姓甚名谁他是不清楚的。
于是一概以“道长”称呼之,必不会出差错。
道长年过半百,仙气飘飘,胡子一把,可能比头发还多。
道长一个人住。
道长正在吃饭。
谢棠如瞄了一眼,席面上有八宝鸭、鸡茸金丝笋并三四样爽口清淡的小菜。
见他来,道长连忙起身相迎:“世子爷今日降临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同时心里犯起了嘀咕,魏国公这个儿子对他们这群道士素来都是不假辞色,今天突然造访——非奸即盗啊!
谢棠如道:“近日偶遇一件事,实在令我困惑不解,所以特意此前来讨教道长,希望道长为我解惑。”
听了这话,道士一下子放下心来,摸了摸胡子说:“人生在世有惑实属常事,世子不必过多忧虑。不知世子是否用过晚食了,不如坐下与贫道一同享用些膳食,顺道与贫道说说世子的困惑之处?”
这正合了谢棠如的心意。
故作矜持地“嗯”了声,施施然坐了,又“盛情难却”地用了几口饭食,谢棠如突然搁了筷子,说:“道长,如此佳肴岂能没有美酒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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