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让静立着,两手微屈扣着裤沿,局促像一把火烧透了他全身。
“闻让,我。”
贺十申再次开口,还是卡住了,闻让微微向前了一步,有点腼腆和期待。
贺十申强压下心里的紧张,平呼了一口气,正视着闻让的眼睛,缓缓道来:
“闻让,我想跟你结婚。”
这句话说出来之前,闻让想过很多可能,但他没敢往这个方向想,总觉得一切不太合理,太不真实。
“我总觉得要拿什么守住你才是,我好像有点俗,也有点急,我只能想到结婚,不是一时兴起,是一直都在计划中,但我希望更快更早一点。”
“另外,我不太懂怎么让这个仪式看起来更加让你觉得这些是值得,我有点紧张。”
“泰戈尔说‘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我知道你喜欢黄色,但我还是在一片黄色的花里,选下了红色的一束,我确实有点俗。”
“尽管如此,我所有的选择意义最终还是指向你,我爱你。”
贺十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绒的小方盒子,接着打开盒子,一枚嵌着一颗六角切钻的银亮色戒指呈现而出。
像大多数普通人求婚那样,贺十申一手抱花一手举着戒指单膝下跪。
一千字的誓稿烂于腹中,变成最简单最平凡的一句话:“闻让,嫁给我吧。”
人和人之间真情相待的时候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会故作矫情,所以闻让没有拒绝的理由,他也没有过拒绝的念头。
尽管在此之前闻让也没有准备过怎么度过,以及和谁度过接下来的人生,但有事情的决定就是在一瞬间。
闻让点了点头,朝贺十申伸出右手。
“是左手。”贺十申不识时务的立马纠正对方,“接受求婚要戴左手,我查过了。”
这话一说,闻让好像没那么感动了,甚至有点想给对方放一脚过去。
“快快快,我等不及了。”
闻让垂下右手,伸出了左手。
贺十申取出戒指,缓慢的穿进闻让的中指,虔诚的落下一吻。
闻让顺势勾着对方的手,把贺十申拉了起来,接过了那束花。
这流程走得有点快,快得跟贺十申之前打算的完全不沾边,甚至有点不太隆重,贺十申本来幻想着自己应该会哭出来,但结果有点太顺风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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