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闻言,便知不能久留,在躲过萧晗的一剑后顺势踏着墙壁,飞上城墙,迅速隐入了黑暗之中。
萧晗回头看了眼楚淮,也没有心思去追,慌忙扔下手中长刀,跑到楚淮面前。
此时的楚淮,额上冒着冷汗,嘴唇发白,但表情却淡定异常,好似不知痛苦似的,“我背你去找御医。”她心中焦急,然而,换来的却是楚淮冷声的拒绝。
“不必了。”
“你受伤了。”萧晗蹙眉。
楚淮往后退了几步,刻意与萧晗保持了距离,哪想萧晗又凑了上来,目光怔怔地望着他:“八年前……”
“你找错人了。”
萧晗说到一半的话咽在口中,眉心微蹙,“我还没说八年前发生了什么,你便说我找错人,你分明是记得我的,神仙哥哥……”
最后四个字,极尽温柔,眼底的眷恋和情意毫不掩饰。
可在楚淮看来,那般眼神,却更让得他心中杀意奔腾,果然是养尊处优,不问世事的大小姐,眼里除了这些情爱,便再无其他,若不是没到时候,他倒真想现在就掐断萧晗的脖子,让萧家人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我说你找错人便是找错人了,萧大小姐金尊玉贵,最好还是莫与我走的太近为好。”声音淡漠至极。
楚淮肉眼可见的排斥,萧晗全看在了眼里,心中没生气恼,反而又对他生了几分好奇,回想起他在旁人耳中听到的“楚淮”,又看着眼前这个不知疼痛,满脸皆是冷漠的男子,有一瞬间的迷惘。
这样的人,当真如他人口中所言如此不堪么?
若真是那般便好了,一向“风流成性”的楚淮,此刻定不会拒绝她的靠近。
萧晗忍不住失笑出声,为自己有这个荒唐的想法无奈摇头。
见着楚淮宁愿带伤离开,也不愿意接受她的帮助,轻吐出一口浊气,慢悠悠出声:“赔了夫人又折兵,楚公子故意策划这场谋杀,嫁祸给自己的父亲是有什么目的呢?”
再没有之前的半分情意,倒是如公堂审讯一般,质问居多。
“平南王要杀你,这么多年早便下手,不会留至今日,更不会傻到在宫门口,当着皇宫侍卫的面下手。招赘宴上本没有你,你将替兄赴宴一事闹得人尽皆知,不过是为了要给平南王冠上一条“欺君之罪”,可你也知道,光凭这点,要对付平南王还远远不够。
新朝初立时,平南王有护主之功,又是先皇后的嫡亲弟弟,先皇后染疫去世后,陛下感念楚家满门情深义重,又有惜才之心,故此,这才破例将他封为异性王。由此可见,就算平南王罪犯欺君,想来刑罚也不会太过严重。”
“除非他……谋杀亲子。”
楚淮脚步不停,萧晗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跟在他后面,如讲故事一般,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全部说出:“你方才故意叫得大声,惹来皇宫侍卫围观,不过是为了给这场“谋杀”寻一个证人。欺君在前,杀子在后,就算陛下再想包庇平南王,满朝谏官都不会答应。”
“还有方才那蒙着面的刺客,我与他交手,便知此人剑术了得,他若真要置你于死地,只会以剑封喉,如他杀死那侍卫一般。常人都以为心脏被刺中必死无疑,可若是用剑之人剑术了得,在距离心口三分处刺下,便不会有性命之忧,若是在被刺者配合下,还能造成短暂的死亡,俗称……假死。”
萧晗说的随意,楚淮却听得认真,说不震惊是假的,只是令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的计划,竟被一个萧家人给看穿了。
是他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萧家?
心思辗转间,楚淮终于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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