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腹部被小猫捅出来的伤总是不好,动不动便撕裂开来,弄脏他的衣裳。
但秦东意见此也仅有一瞬的恍惚,除此之外,再未动容半分。
他微微敛眉,只道:
“你早已不是清阳山弟子,不必再唤我师兄。”
闻言,楼画笑意更深一些。
但他一双黑眸却浮上猩红,变回了属于妖的颜色。
白衣再次洇出血色,打破了方才的宁静。
楼画向来不大懂人的感情,他有些想不明白。
为什么说变就变了呢。
三百年前秦东意可不是这样的,那时秦东意还总护着他,还会温柔地冲他笑。
现在,明明他还是楼画,眼前的人也还是秦东意,可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想不通。
就因为他们中间隔了三百年?
“周午染了你的妖气,经脉尽废,人也疯了。”
秦东意语气淡淡,外人听着可能有点不明所以,但楼画懂他的意思。
他微微弯唇,有点无辜:
“可是,是他先欺负我的。他说要用刀子一下一下剜我的肉,师兄,我好怕。”
秦东意看着楼画暗红眸子里一闪即逝的狠绝,心下微凉。
这是以前的楼画绝不会出现的神情。
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微微皱眉,道
“你变了。”
楼画似是没有听懂他的话。
过了半晌,他冷笑一声,小声重复了一遍:
“我变了?”
楼画磨了磨牙,他像是被这三个字刺激到了,眸里是再不加掩饰的恶意。
他像条毒蛇,吐着信子。受了伤,便也要让眼前的人尝尝被刺痛的滋味。
“我没变,秦东意。”
楼画从地上站起身来,拖着脚上的镣铐靠近秦东意。
金属在地上拖出尖锐的声响,他敛了笑意,沉声问道:
“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的?温柔无害、善良懂事、悲悯众生?”
他微一挑眉,眸里满是戏谑,尾音微微上扬,略有些残忍地揭开了真相:
“那都是我装的。”
他语气轻飘飘的,伸手抓住秦东意的衣襟,凑近他耳边道:
“都是演给你看的。”
“看见我那天对周午做的了?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但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每次都等着你帮我。但你现在不会帮我了,所以我自己动手,有错吗?”
楼画凑近秦东意侧颈,深深嗅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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