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她对祖宗不敬,完全是这个祖上饭馆的要求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比如,饭馆装修得用饭馆赚的钱,否则会有天罚。
别的地方赚的钱烫手是吗?
许唐棠吐槽。
还有什么饭馆定价要是成本的至少三倍起,其中部分要拯救百姓。
真是怕配不上“黑心店”这个名儿。
许唐棠翻白眼。
后面还有要用指定的食材供应商,双方签有一万年的合同,双向不得毁约,否则天罚至,家破人亡。
许唐棠:???
她找到祖上饭馆衰败的原因了。
没理由开得好啊。
她决定不占祖上这个便宜了,这样的珍(烫)贵(手)祖(山)产(芋)还是留给更适合的人。她不适合,她还是适合搞搞社群甜品,快活又自在。
回家找她爸说这个事,结果她的不想开饭馆刚一说出口,他爸就蚌埠住了,老泪纵横。
他抹了把脸,装作若无其事:“没事,你继续说。我和你妈听着呢。”
许唐棠抿嘴,没说话。
她因带着上世记忆,自小早慧,许多事其实还很有印象。在她记忆中,她爸虽说平时说话有点憨憨的,做事却是偏向硬汉型。
他爸以前做过矿工,井下爆破有次躲得不够远,炸得满脸血,一出来发现她和她妈等在井口,还笑着安慰她“爸爸没事,脸洗洗就好”。
还有一次,因为厂效益不好半年没发工资,家里也半年没收入,他每天也笑盈盈的,一出门就去工地搬砖、挖井等。那段时间是他们家最难的时候,他爸都是笑着的。这也是长大后,与她妈闲聊时才知道。
所以,她这会情绪很复杂。
这是第一次看见他爸哭。
“您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许父揩揩眼泪,满是慈爱地看着她:“让闺女看笑话了啊。”
他努力笑,想缓和一下凝滞的场面,“其实那天你说开饭馆,说你爷爷高兴,其实我心里也高兴得很,因为爸爸是真的很想很想祖宗的事业能发扬光大,不是为了扬名立万,而是在做一件于人于社会的好事。我特别想继承,却没有这个天分。像你爸我,名为不庸其实是庸才啊,一出生就与祖产无缘,你爷爷特意取名不庸,是希望我能有个不像我一样的下一代。”
许父抓抓头发,脸上露出一种无法对抗命运的无力感。
“我没认命啊,就一直试,想着早晚有一天祖宗说不定就看我顺眼,认可我了。谁知道,那年我受聘珠市,以为回来就能继承祖业,却不想在那儿学厨之际被处理的鱼咬了一口,胳膊肿得我躺在床上三天三夜,起来后就用不上大力了,彻底断了这条路。”
许唐棠、许母惊讶:“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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