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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倾道:“当年多谢行止兄刀下留情,才让我不致死。”

“我一直当你死了。”魏砚道。

宋倾擦着手中鲜亮的剑,“既然当我死了,何必找到这来。”

“宋倾,你祖上忠烈,为护国可抵万死,当年一战,你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魏砚沉声道。

宋倾冷笑一声,“少在这冠冕堂皇说大话,我本来就没有选择。自小是家中庶子,我知自己不同寻常的身份唯唯诺诺,苟活至今。”

“当年我也以为凭借会宛一战可以加官封爵把欺负过我的人踩在脚下,可是那个狗皇帝在做什么?他得知我的身份,就想派人杀我,魏砚,我有选择吗?”

“你告诉我,我有选择吗?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你们逼的!”

“若我说,我早就得知你的身份,为你铺好了一条路呢?”魏砚脸上泛冷。

宋倾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一时怔然,许久才道:“事已至此,说这些都无用。”

“确实无用。”魏砚沉笑道。

宋倾开口,“你既然敢孤身前来,可否想过后果。”

他眼光忽地转暗,手中长剑一出,提声道:“来人!”

一时间营帐外簌簌包围住数十人,黑目黑发,皆是中原面孔。

魏砚眼扫过去,“都是中原人?”

“他们都是当年羽林军后族,只听我祖上的号令。”宋倾道,“当年我祖上忠义,没能斩了那个狗皇帝,今日,我必定会做个了断,重复羽林军的荣耀。”

“你也知道重复羽林军的荣耀!”魏砚黑眸低沉,“当年的羽林军将士出生入死,保家卫国,而今却帮异族残害同胞,何等可耻可笑!”

“宋倾,你九泉之下,有何颜面去见宋老将军,你不过是犬戎人的一条狗!”

“你住嘴!”宋倾剑光森森直逼他的喉颈,“魏砚,你我早在当年就无半分情义,今日我杀了你,也无可非议!”

“好个无可非议。”魏砚笑意渐收,看准时机夺了宋倾的剑,宋倾尚未反应,颈间就多了剑尖。

魏砚看住他,从怀间摸出一块令牌,一手勾住令牌的环,亮给众人,“羽林军令!”

宋倾一见到那令牌,脸色霎时一白。

“各位将士们,见此令者如见宋老将军。”魏砚说,“众人皆知当年宋老将军忠义,受昏君所害落得个惨死下场。”

“宋倾想光耀羽林没错。但羽林不是乱党所用,而是忠臣所有。当年宋老将军宁可自戕都未谋反造乱,令人沉痛惋惜。现今天下平乐,尔等却为了一己之私令天下生灵涂炭,何其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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