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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王虽给我几分薄面,但这面子也有用尽的时候!他于荷儿无意,不愿受束缚,若强逼迫他,等他烦躁不耐,受伤害最大的只会是荷儿!”

柳先栗一甩袖,冷斥。

刘氏以袖拭泪,可怜荷儿怎么偏偏相看上了淮安王。

“你既这般说,淮安王又极其厌恶上京,那沈家丫头…”她止住话头,知接下来的话不好说。

“我想皇上既然送了沈丫头过来,自然有他的缘由。”

上京送给魏砚的女人,不会没精选过。

但柳先栗尚未想不出那位怎会如此笃定,漠北会留下沈瑜卿。若只是因为医术,他总觉得太过于牵强。

绿荷急急忙忙地收拾好小姐的衣物首饰,唤人抬了箱子到马车里,怀里抱着新换的汤婆子才出了屋。

因要赶着去追沈瑜卿,送嫁的队伍脚程较来时迅疾许多。

城外沈瑜卿策马已出了数里,她自幼进书院,除了学习诗书礼乐,骑马射御亦是少不了。

她的射御在书院每年都是榜首。

马蹄飞驰,寒风直逼她的门面,撕裂重重烈风,沈瑜卿觉得自己是大漠里的豹子,纵情疾驰,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身后的人影不近不远,刚能入她的眼底。

在她离开城门不远后那人就追了上来。偏偏不去赶超她,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逗她玩似的,像粘人的糖甩都甩不掉。

沈瑜卿颇觉气闷,勒紧缰绳,停在原地不打算跑了。

那人才慢悠悠绕到她马侧。

沈瑜卿刻意不看他,掉个头离他距离扯远接着往前走。

耳侧听到男人的低笑,不多时余光里出现他结实修长的腿,夹住马腹的革靴。

“你跑不过我。”他笃定,眼底嚣张戏谑。

沈瑜卿毫不留情说,“跟女人比?王爷脸可真大。”

“你除了长得像女人,还有别的地方像女人?”魏砚看她,记起方才追她时眼前策马疾驰的人影,扬唇笑,“嘴硬,脾气硬,跑马比男人都快,男人都没你强。”

沈瑜卿拍拍袖口跑出的灰,“我以为漠北的女人都这样。”

魏砚收回眼,漫不经心,“上京的女人可不会像你这样。”

“其实那晚你不救我,我也有法子。”沈瑜卿突然说了一句,眉眼有点淡,没什么情绪。

魏砚咧开嘴,想到柳先栗说她就是行乙,他信她的本事。转口换了个话题,“会不会拿刀?”

沈瑜卿老实道“不会。”接着又加了一句,“拿刀太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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