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叹了口气,摸出医书,借着灯火翻看。
屋里烛燃着,一连赶了数日路实在疲乏,沈瑜卿翻了一会儿顿觉泪眼朦胧,不知不觉靠着引枕睡了过去。
迷蒙中,忽听门砰的一声巨响,沈瑜卿倏的睁眼,还未看清来人就被提了起来,脖颈夹了一把短刀,锋利的刃割破她细白的皮肤。
沈瑜卿登时醒了,她手心攥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是谁?”
那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句,不是汉话,沈瑜卿眉皱了下,不知怎的记起白日那黑脸汉子口中的犬戎人。
身后人手臂倏忽一紧,沈瑜卿勒得胸口发闷,下一刻,门外又出现一抹身影。
胡服束身,手中提刀,漆黑的眸子射向里间,瞥沈瑜卿一眼,将刀携在臂里,笑意不明,“哈莫罕,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沈瑜卿感到背后的人胸腔震颤,用蹩脚的汉话道“魏砚,她是你的女人。”
脖颈的到又近了点儿,沈瑜卿能感觉到血在滴,她眼动了下,看向门口的男人。
那人依旧白日漫不经心的模样,眼里淡漠,丝毫没把她放在心上。
“老东西送来的,我巴不得你现在杀了她。”他扯扯嘴角,刀尖闪着银光。
沈瑜卿终于忍不住瞪他一眼,袖中的手慢慢攥紧,里面有她防身的毒。
求人不如求己,她也不是没有法子脱困。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门外几声哀嚎,打斗声愈来愈近,沈瑜卿看准时机正要甩袖,突然一道银光闪过,耳边匕首割裂空气,簌簌凉风刮过,吹得她汗毛直立。
沈瑜卿眸子睁圆,门口的男人骤然逼近,胸口一痛,随后一道大力将她甩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而过,魏砚抽刀,刀尖快狠地扎向哈图的胸口。
哈莫罕胸膛一凉,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男人半张脸。
阴鸷的半张脸,煞气骇人。
胸脯阵阵抽痛,上面被抓了一把,必然青紫了。碍于魏砚在这,沈瑜卿唇抿了下,咬牙忍痛。
上京太平,她从未见过这等可怖之事。
哈莫罕躺在地上,两眼翻白,四肢坚硬,灰褐的地是一摊温热的血。
魏砚收了刀,抹了把脸上的血回头看她,眼眯了下。
灯火昏黄中,他缓步而来,身躯挺拔,胡服殷着血,戾气尚在。沈瑜卿没见过人这般模样,心口跳了跳,呼吸不禁停滞下。
“不走?”他勾唇,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浪荡轻浮。
沈瑜卿合唇,直迎上他的眼,“皇上下旨,我必须要留在漠北。”
“做我的王妃?”他逼近,咫尺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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