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只剩齐安一个皇子,他迟早要登基继承皇位。一如后宫深似海,这辈子几乎都将困在宫墙之后。唐蒲离深深觉得,徐泠几乎是站在了一块方寸大的礁石之上,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海,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无论往哪儿都注定不会安稳。
“那我还能再行医吗?”徐泠突然开口道。
“也许无法如先前那般正大光明的行医,但我可以资助姐姐在京城开医馆。”
“我可以办学堂教人行医吗?”徐泠又问。
“自然可以,”齐安点头,“我不会以传统的妃嫔礼法约束你不准出宫的。”
“……”徐泠深吸一口气,蹲下身跟他击掌,“那成交。”
“徐泠!”司南忍不住提醒她,“你想清楚了?不说别的,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就算别的不约束,这点是绝不可能改变的。”
她绝不可能再改嫁,再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人,她必定会困在宫墙之后,孑然度过一生。
“就这样吧,我也没谈情说爱的心情了。”徐泠苦笑笑,“有心理阴影了。”
“可是……”
“哎,那不是很般配吗。”一道清脆的童音插了进来,司南转过头,见小小的知云正抱着一叠晒干的衣服路过。也不知她听到了多少,一开口倒还是那副小大人模样。
“他们俩谁都没喜欢谁,一个想活命,一个想报恩,撮合到一处还能省不少事,不是两全其美吗?”
“知云?你怎么也在?”徐泠养了很久的伤,不知道知云竟也来了军营,见状上前替她拿去半沓衣裳,“你要送去哪里,我帮你。”
“多谢徐姑娘,就在前面了。”知云朝不远处的营帐点了点下巴,转头向她扬起一个笑,“你要是打定主意要入宫,我还能教你两招呢。”
“这么厉害。”徐泠眨了眨眼,跟司南等人打了声招呼,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儿便嘀咕着悄悄话离开了。
“省什么事儿啊,这不还是得跟陛下请折子。”唐蒲离无奈道。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司南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当事人双方都没意见,况且也拿不出更稳妥的解决方案。”唐蒲离拍了拍他的肩,还想说些什么,见城门的方向有人来了,忽的跟警铃大作一般,草率地扔下两句话便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诶,蒲离,你还没答我呢!”唐古的声音从风沙后飘来,“今年回不回家过年啊?带小朗一起的!”
“……这才过完年没几个月,怎么就又过年了?”司南挠挠头,看着初一追着唐古,唐古追着唐蒲离,三个人串成一条线从他面前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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