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你以为我坐在这里关心你,是想问一问骆老师有没有可能也得这种病?”
“不是吗?”
身边响起起身的动静,动静还不小。
缪存气得霍然站了身:“当然不是!”他攥紧了拳,简直匪夷所思:“你在想什么?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不是,”骆明翰忙不迭去拉缪存的手,很习惯性的:“当然不是,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会比较关心骆远鹤。”
缪存无语,“我——”
下意识地便想说“都关心”,但到底没有说出口。
他没反驳,骆明翰便当他默认了那一句“比较关心骆远鹤”。其实并不意外,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比上骆远鹤没有胜算,但这不妨碍他心里的自嘲和铺天盖地的失落。
“我现在是在关心你。”缪存按捺下内心那股无可奈何的烦躁,平心静气地说:“跟骆老师没关系。”
骆明翰迟钝着:“真的吗?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在关心我?”
很小气不是吗,哪怕是这么一颗廉价到极致的薄荷糖,又酸又甜的,他也要小心翼翼地确定只属于他,再珍视地吹去上面的灰。
“我的关心不值钱。”
“值钱。”骆明翰说着,勾起唇角。
他还拉着缪存,都没意识到缪存没把手抽走,反而那么顺其自然地拉起他的手,贴到唇边吻了吻:“……很值钱。”
唇瓣的触感柔软温润,落在了缪存修长并拢的指间。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亲密过,忽然这样,两个人都有恍如隔世之感,继而都从梦里醒了过来,一个手松开,一个手抽回,一个瞎了,也顺便失去了良好的表情管理,尴尬且落魄,一个仗着对方瞎了,干脆就没了表情管理,怒气冲冲地瞪着骆明翰。
“我回去了。”缪存说。
“我让lily给你叫车。”骆明翰很快地回道,“等你去法国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好了,到时候去机场送你。”
他把离别说得如此轻巧,缪存一时之间答不了话,只好“嗯”了一声。
“我的事,先别告诉骆远鹤。”
“为什么?骆老师也很关心你。”
“他要是知道我这样了,会让你来陪我的。”
“……”
“别误会,不是说他不重视你,”骆明翰勾了勾唇,“我不知道你对他了解有多少,他心里有包袱,那些包袱可以很轻,也可以很重,所以你会觉得他很入世,又似乎很出世。”他斟酌着,意识到什么,笑了笑:“怎么好像在背后诋毁他?”
“骆老师没你想得这么复杂。”缪存心里想到了运河边的长谈,目光一怔,声音低下去:“他只是希望每个人都过得好。”
临走前,他往骆明翰手里塞进一个苹果。通红圆润,闻着就挺甜的。
“我也许还会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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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在下面等了半天,怕两人吵起来,随时做好了上去收拾残局的准备。没想到却是从头安静到了尾,看到缪存出来,她扬唇一笑:“聊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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