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看你录的口供他不是早上刚来吗?”汪呈打断他的话,“别说他生平的废话了,你查了他行动轨迹没啊?”
“查了。”顾年祎翻动手里的平板,“他……早上有司机证明,也有监控证明……前天刚到黑溪,晚上也有火车到站信息和酒店入住时间,酒店是一人一卡刷卡制,排除有卡门跟随出之外他的时间线其实没什么问题。”
“那他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嘛,既然白津警方还合作过,那算半个自己人吧?得了,回头让他录一份详细的口供。”汪呈手指点点他胸口,一脸嫌弃道,“想点和案件靠谱的关键信息,别觉得这个怪那个怪的,凡事讲求证据!证据懂不懂?”
顾年祎一脸呆滞地点点头:“哦。”
他说着又赶紧补充:“但是现场不是没有痕迹?他这么做说不定是想重返现场,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的怀疑。”
“今天只能说多亏他了,否则那孩子指不定会怎么样呢。还有啊,你今天对人家态度好不好啊,别回头我又接到投诉。”汪呈没打算理他,“你办案子稍微注意自己一点,你是为人民服务,不是阎王索命去。”
顾年祎还想说话,被汪呈瞪了一眼。
他的话只能硬生生吞下去道:“……知道了。”
“别钻牛角尖,别死盯着人家不放,对人民群众热情点儿。”汪呈双手挥舞着又开始鼓励顾年祎,“办案时候是个警犬,你怎么一到这时候就跟个丧尸一样。给我躁动起来啊顾年祎!”
顾年祎狡辩:“我是刑侦警啊师傅,我又不是陪笑员……”
“阵控也是重要的侦查手段。”汪呈说,“走到群众中去,让所有的群众成为你的眼,办事只会事倍功半,你不要这么抗拒啊。”
“抗拒。”顾年祎道,“我社恐……”
两个人聊着,从楼下又走到了病房门口,听闻死者家属来了。
汪呈抬手推了一下顾年祎:“再给你个机会,去吧。”
“……”顾年祎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师傅老想让他去搞安抚家属工作,但事已至此,只能压着烦躁走进去。
病房内,刚才照顾孩子的女警陪着,看顾年祎进来了道:“顾警,这是吕凡先生的女儿。”
吕玲看着顾年祎,激动和悲切挂满了脸道:“警察同志,我爸怎么会死的啊!”
“这个事情有点复杂。”顾年祎吸了口气,“我现在没办法透露太多,但请给我们一点时……”
“哇——”王玲马上崩溃哭起来,把顾年祎背又吓直了。
“不是……”顾年祎脸抽搐了一下,回头就想找汪呈解围,汪呈早溜了。
旁边的女警小赵道:“您先不要激动,我们警方正在开展调查,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我爸爸是教授!我连我爸怎么死的都不能知道吗!我爸那么年轻,还没退休……”吕玲边哭着边坐床边抽泣,“我妈妈走的早,我爸爸现在也走了……”
顾年祎最怕应付这场面,其他病床的几个人有人还在,他只能道:“你……你要不先跟我们回局里……”
他话没说完,有人过来给王玲递了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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