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有两位养父。
一位温文尔雅慈祥和蔼,一位严肃古板不苟言笑。
前者留在本地初中教书,闲暇时会窝在家里读书剪报,在无数次做月饼炒翻车后,终于认识到自己压根没有做饭天赋,随之十分赶潮流地开始打游戏,诸如水果忍者欢乐球球合成大西瓜等玩的格外顺手,常年盘踞于沈折雪好友列表之首。
而另一位则是个老古董的性格,被誉为某大学最凶残但偏最不忍心在评教时打低分的教授,堪称又爱又恨的典型,研究凝聚态物理,对挂科学生的劝导是如果不好好读书还不如遇事不决量子力学,噢量子力学你也没搞懂那真是无可奈何,教学科研水平没的说,就是有时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每天都在天上飞来飞去。
不是很能玩明白现代设备,比如手机,但又有两部手机,一部工作用,一部生活用。
生活用的那台老年机里,只放了两个人的联系方式,一个相饮离,一个沈折雪,用的都是全名,可能是为防止手机遗落,有歹人向亲人打诈骗电话索要钱财什么的。
事后沈折雪想起来还是觉得很神奇,天知道这一剑翻山倒海的剑修为何要怕诈骗分子。
可事实上他们都不是那个世界真正的生命,这些不过是身份上的伪装。
相饮离借由剑魂随沈折雪抵达,魂体已十分虚弱,他去不了太远的地方。
而严远寒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洗魂池,便借由幻术在不触动大因果的前提下隐匿踪迹。
这一切相饮离其实都知道,当严远寒出现在这个世界时,相掌门原本是想要和他拼命。
直到对方坦明了来意,才愿意与之共同策划这一局。
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皆没有再谈及过去。
相掌门是一个着眼当下的人,洗魂池既然已经铸成,就再无可以转圜的余地,否则相辜春半幅魂魄泯灭,于大阵亦是危险。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把相辜春拉回了这邪流乱世之中,做人刀剑,不得自由。
在又一次看望过浑浑噩噩的沈折雪后,相饮离曾坐在街头的长椅上放空了许久。
他在这里不过一片游魂,灵气稀薄时,初秋的寒气都能把他魂体吹散,坐实了弱不禁风的形容。
相掌门一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他眼下拉一个修士同归于尽不在话下,可要与异界灵力对抗,却是力不从心。
严远寒悄无声息地坐在他身侧,给相饮离递了个蓝胖子造型的氢气球。
相掌门十分无语地看着他,严远寒一言不发,把氢气球的线绑在了师兄手腕上。
这是能实现任何愿望的蓝胖子。
严远寒没有告诉相饮离,师兄,我也可以。
严长老的无情道是在大阵建成的那日夜里彻底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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