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却见周明归正抬着手摆弄他飘飘忽忽的衣带,那神情就和逗弄小蝴蝶一般。
薄紫衣眸中发酸,魂体却没有眼泪,只能哑声道:“如何,我飞地够快吧?”
周凌轻轻点了点头,虚握着薄紫衣的手,道:“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留你一人往前飞。”
数十道灵波向星台方向冲来,领头的闻殊音火急火燎,御剑在天看见两把剑和躺了一地的人,灵力一枯差点就从剑上翻下来。
不过好歹让他站稳了,落地后浑然不顾其他,就跌跌撞撞往这边跑,正跑到那牌子前,见了上面的字,一口气没上来,脚下一滑就地跌了。
“别慌别慌……”谢逐春就要出声安抚,又听得旁侧戒律冯长老和太清宗几位长老接二连三地嚎了一声,连带着含山几位真人接连扑了下去。
眼下能赶过来皆是透支了最后的灵力,那股紧绷的灵气一散便各个眼花头晕。
一时间高耸入云的星台上遍地修士,以至于从南界万里外赶来的悬壶峰医修们简直以为,沈长老在这星台地上冻了层冰,一来一个跟头,别提多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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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流涣散后,太微界的地脉也在逐渐复原,灵力重新复苏。
昔日白漠之地生出植被,邪流河流经之处也不再是乌黑的浊水,而是可活鱼虾的寻常川河。
乱世中临危受命的少年天子回皇都路上被前太子行刺,自然没有成功。回宫后这小陛下一番风雨手段,几日内软禁了太子及皇后亲族,收拢朝中臣子,杀的杀赏的赏,恩威并重,又积极协助仙宗赈灾,广受百姓推崇。
老皇帝唏嘘感慨往日看走了眼,也就再不能多说甚么,自行去颐养天年。
新帝的为君之道用的炉火纯青,然而最为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他抓到太子时,一脚把太子踢翻,怒道:“大兄弟,邪流头顶上挂着的时候你在哪,邪物攻城的时候你在哪?!老子的丞相现在还在南界,你倒好现在给我出来乱蹦!”
南界尚需一段时间的重建,从西界搬到南界的几大城也在考虑重新搬回去。但由于目前没人能用出那么大的移转阵法,最后几大仙宗一合计,决定化整为零,一部分一部分地搬。
这一搬就搬了足有半月,灵舟日日穿行于两界上空,但有新朝大臣与各城主的主持,这些倒也能有条不紊进行着。
悬壶峰众人则决定暂留南界,继续后续的治疗问诊,待到局面真正稳定后再回太清。
帝子降兮这宗门已不剩多少人了,而如今天道已然更迭,再无需窥探未来的天道垂目。
薄紫衣是唯一一个尚在的灵君,但他那个状态也说不好到底怎么回事。在难得清醒的一日里,他找来昔日宗门内那些确实天资殊异的弟子,问他们可愿替在邪流祸乱中丧命的百姓歌一支招魂。
后来人们便常见紫裳弟子散于人间各处,招引那些流离失所的魂灵,再由一只冥蝶引渡轮回。
而那蝴蝶飞过处,常伴一剑修身影。
太清宗如今是几位长老合治宗门,将在四方界稳定后择选出新的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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