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提起了毫不相干的事情,指尖在时渊背上一敲一敲,道:“只要双方自愿,把魂锁改造一下内部的阵圈解构,和道侣契做重叠,再做成耳钉的样子,会不会很好看?”
时渊胸口极为明显地震了震。
“或者……做成戒指?”
沈折雪抬起头,从时渊的角度看去,他的师尊眼中有一种极为坚毅又决然的神色,如劈开山林水雾的光,照亮露水碧叶,山野苍茫。
沈折雪维持这这个一高一低的姿势,顺手将时渊的垂发绕在手里,像是摆弄逗猫棒那样,眯起眼道:“你有没有看过一种话本子,除去弯弯绕绕的误会,里面的偏执徒弟都普遍热衷于中二式逆天而行,还会对师尊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徒弟尚未褪红的眼角映入眸中,沈折雪伸手用指尖擦过他滚烫的眼皮,道:“唉,偏执徒弟还是算了,我应付不来,只想教育一顿,不过当以后给你的话本子当素材也好……”
他压低了嗓音,凑到时渊耳边,低声道:“同时锁住天道和师尊,怎么样?或者说天道请你锁住你的师尊,那徒弟你要不要……试一试?”
*
沈折雪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天道法则的移转,房门紧闭数日,灵息悠长缠绵,弄得院里的花花草草都快能撒欢跑了。
而正准备来看望沈折雪的周二刚走近木门,忽然听见屋里传来好大一声响,“扑通”一声,像是什么跌了。
他站在门外扬声道:“怎么回事,要我帮忙吗?”
沈折雪“唔”了一声,随即连声说:“不用不用,我们很快来!”
周凌皱了皱眉,心道鼻音怎么这么重,是感染风寒了?
不应该啊,修士怎么会风寒。
剑修的思维就是这么笔直,何况他刚从裴荆那边回来,心中尚有些未消的怅然,也就没再多想。
且说裴荆算是他同门师弟,这几日是周凌在照料他。
周明归并不会安慰人,也没有沈折雪那么会讲道理,但他还是说了一些话,有关这些年的经历,有关与人结缘的看法。
所有人都不希望自己被隐瞒被抛下,也憎恨于自己的弱小,好像一个不经意间,就会永远也追不上某人的脚步,只能看着那人独自背负许多,渐行渐远,消失在时间的尽头。
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完美无瑕的机缘。
错过、分离、抉择,总是不可避免地在他们之间循环往复。
再快的剑,再大的阵圈,也追不上、画不完这些缘分。
如裴荆与冷文疏,一如他与薄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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