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累了,可是又不甘心,不想就这样放手。
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他满身,他闭着眼,手上提着准备了一个下午的蛋糕,站了许久,终于在身后店里的店员想要出来询问的时候,转身上了他停在路边的车。
不用等了,他不会来的,他准备的这一切就当是喂了狗好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不需要这样在意心痛的。
要学会麻木不是吗?
可是无法不痛啊,他不想,不愿意放下这段感情,可是今天的陆止却让他失望不已,他不知道应该用何种情绪继续坚持这段感情,他觉得自己真的贱透了,明明被人这样对待,却还是很爱他。
这次要他求饶多久,才能原谅他呢。
转动车钥匙时,司信言这样想。
将近凌晨,陆止接到了大哥陆始的电话,问他在哪。
陆止站在自家门前,门口的自动感应灯感应到他的出现,亮了起来,照亮他有些疲惫的面容,他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开口:“我刚到家,怎么了?信言去找你们了?”
“来同安区第三人民医院。”陆始的声音低沉,好似平澜无波,陆止却从话语中,听出了隐藏在这句话后面的波涛汹涌。
眉头皱的越发深了,陆止动作一顿,开口询问:“怎么了?家里谁出事了?”
“你给我滚过来!!!”他若是不开口直接赶路还好,这一开口,却彻底的激怒了陆始。大哥的咆哮声隔了这么远,却让他心神一震,他怒火冲天的对他怒吼:“滚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陆始脾气好,就算陆止是个渣滓,他也能够心平气和和他说话,当然,动手揍人的时候也是非常的心平气和。现在这样发怒,让陆止心头一跳,从方才就有些不安的心绪,此刻被放到了最大。
连滚带爬一路到了医院,陆止的脚步,最终停在了急救室门外。
母亲依偎在父亲的怀中,低声啜泣。
爷爷杵着拐杖,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扬起了拐杖冲了过来:“你个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而打电话叫他来的大哥,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怒意,但是他的面无表情之下,陆止却看出了对他的失望,他说:“你来晚了,最后一面,见不了了。”
陆止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当头一棒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该知道他们的意思,但是他又不愿意去相信,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个什么表情,他管不上爷爷打在他身上的拐杖和口中的谩骂,也听不到母亲低低的啜泣声,他跌跌撞撞的,朝着打开的手术室门走了进去。
一眼,便见到了躺在手术台上,满身是血,已经被盖上了白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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