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想悄无声息地带走洛璨身上的样本,如果情况允许,带走洛璨的人更好,但他从头到尾都不打算和洛璨有过多交流,只想尽力扮演好一个“混血女子”,一个“路曜带来的女伴”,一个“来帮助洛璨的人”。
可眼下这一切都不行了。他甚至说了他从来没说过的软话……四舍五入,对他而言就相当是表白了。此事大概要怪路曜,对方的计划想得全面,可只知会了他关于Alpha联手对抗Beta的那两成,而且这些事就他所知,并不在今日进行。但此事又似乎不能全怪路曜,如果他提前告知自己,自己表现得太过镇静,在杜依曼面前露馅,也许会影响到部分计划的实施。
现在他感到十分苦恼。依目前情况看,他若留下,似乎与他计划相违,面子上真有些挂不住;他若离开,洛璨被害得这么惨,他又怎么能做到一走了之?
就在他愣神之际,洛璨在他怀里动了动,奶狗似的哼唧了一声:“夏夏……”
思夏立刻很紧张低头看对方:“怎么啦?”
“头疼……”洛璨眯着眼睛,菱唇弯弯向下,是个难受苦恼的模样,“之前……被她打了……”
“疼得厉害吗?”思夏以抱孩子的姿势抱着他上半身,再要查看他的头部就很吃力,只能问。问过之后他又觉得自己问的话太傻——不疼得厉害能叫唤吗?“我让他们给你找个医生来,不,不好……我现在联系路曜,让他给叫辆车,我想办法把你送去医院,你先忍一忍……”
洛璨立刻就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到他胸前。双臂抱着应当是用了些力的,可依旧松垮垮,好像使不上劲儿一样,说话倒顺溜了几分,讲了一长串:“不要走。我不去医院……她,她就是拿酒瓶敲出了我……一头包,没有别的伤,就是疼。”
思夏略微瞧出了一点不对劲,伸长胳膊,以十分别扭的姿势试探着把手指插到洛璨因为洒到酒液又浸了汗的半湿头发里,对方的头皮冒着热气,仔细摸摸按按,他真的找到一处微微鼓起的地方,但鼓得并不厉害,跟平的也快没区别了,并不是那种会让人嘶嘶叫痛的伤。
他知道洛璨有装可怜的嫌疑,可是他相信对方在杜依曼手里挨了打是真的,刚才耳朵流血,受着信息素折磨在地上爬都爬不动也是他眼见为实。所以他是气恼少,难过多,嘴唇翕动了一番,最后出口的是一句:“怎么我一走,你就把自己作弄到这种地步?”
洛璨把头微微抬起来一点,轻声道:“那你心疼我的话,就不要走了。”
相比起之前那一句,这话通顺到了有点过分的程度,思夏此时方才醒悟过来——妈的!路曜跟洛璨早串通好的!路曜都能把杜依曼的保镖全控住了,难道还不能让人稍微照拂一下洛璨了?那对抗药给别人吃了,洛璨就没得一颗?怪不得方才一见面就认出自己了,一个个的,都在给他演戏呢!
思夏当即就在洛璨大腿上拍了不轻不重的一掌泄愤:“没病装病?给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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