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琉璃蛞蝓?”楚昱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为什么一只虫子身上会掉落出小黄书呢?难道………不不,区区一个频危物种不可能看小黄书,应该是这蛞蝓本身就有作为乾坤储物袋的效用,它身上携带的东西应该都是无迹的。
就算如此,阿紫也实在太学以致用了些吧?楚昱面无表情地想。
他叹口气,转身面对阿紫那毫无杂质的澄澈目光,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却怎样也说不出口。
说到底,它也就是一棵树而已。
想起自己也总有在树皮上磨鸟喙和爪子的习惯,楚昱安慰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阿紫主动上来当它的磨牙棒好了。
没想到他这边放宽了心,阿紫却又后知后觉地委屈起来,抹了抹眼泪,暗自嘀咕道:“楚楚采补我的……比我采补楚楚的多多了……楚楚都不领情的……”
楚昱:“…………”
尴尬地立在一边,楚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抚阿紫,他运起神识上下检视了一番自身经脉,却讶然地发现重苍所下的禁制竟然已经被冲破不少,自己此刻已然恢复五成的妖力,难怪方才会将阿紫吓成那样。
五成的妖力……已足够他走下穹屠山峰了。
楚昱心底霎时犹如微风过境,荡起层层涟漪,久久都难以平静,他不自觉地在殿中徘徊了两圈,甚至完全忽视了阿紫的存在。在他胸腔内仿佛暗藏着一只跃跃欲试的小鸟,不停地撺掇着楚昱冲向自由,这一瞬间的念头几乎强烈得要压倒一切,可楚昱还是在它即将爆发之际,强行将其按压了下去。
——且不说重苍还需要他在三月后那日,共演一出鸿门宴,毕竟话已经朝闻如璋放了出去,哪怕只为了妖主的面子,重苍也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就是他自身的状况……他的本命魂羽还在重苍手中,只要有这个要害在,他就永远不能真真正正地从重苍的手底下脱逃。
“楚楚……”阿紫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它不安地望着楚昱,眼底带着迷茫和疑惑。
楚昱闻声看向它,冷不丁将那张脸映入眼帘中,他不禁有些怔忡,恍惚间想起重苍之前所说的话:
‘我已经将大殿的结界撤去,从今以后,你可以自由出入冥央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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