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圈正准备收回目光时,却对上了一双清澈温和的眼。
时予。
她在心里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他们班的学委,未来国内最年轻最前途无限的胸外科专家,还有另一层身份……
她后来的炮友。
明明是同样款式的丑校服,也能被穿出加了日系美少年温暖滤镜的味道。裴言对他的记忆其实更多的是他后来穿着白大褂的精英利落模样,和……脱了衣服时的好身材。高中时她一门心思都扑在江越身上了,压根不记得其他人是帅是丑了,现在才发现,其实时予从高中时就这么好看了。
她正盯着时予出神,压根没想到她的目光多热切。时予怔愣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冲她礼貌微笑,随即飞快低下头。
???她没看错吧,是害羞脸红了吧?
要知道后来的她和时予的见面就只有她败下阵脸红求饶不要,时予却还能面不改色地进行一些更羞耻的动作,逼得她流泪溃败。
一些和时予的床上记忆不合时宜地窜进脑海,裴言也禁不住脸红起来,殊不知她和时予对视互相脸红的样子早就落到了某个人眼里,成了眉来眼去暗送秋波脸红害羞的铁证。江越把手上的笔往裴言桌上砸落,吐出的字句有些咬牙切齿:“你不做题在瞎看什么,老师说的你听懂了吗,你会做吗?”
裴言疑惑看他,她记忆里江越是很爱管她学习,但是也没有到这种稍微走神他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吧?难道真的是当年的恋爱滤镜让她猪油蒙了心?
“我听懂了啊,也早就做完了啊。”裴言把手边的草稿本往江越那边移了移,上面清晰利落地写着她的解题过程,毫无差错。江越接过来有些错愕:“这题难度挺高的,你真的会?”
裴言翻了个白眼,学着她最熟悉的江越式刻薄嘲讽他:“你自己觉得难就不要觉得别人都做不出,江同学,不要动不动就瞧不起别人,觉得别人心智不成熟幼稚低下,你不了解的还有很多呢。”
江越脸色难看起来:“我没有这么觉得。”
裴言冷哼:“你最好是。”
江越气急败坏:“你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
裴言无辜眨眨眼:“我有吗?我没有吧,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玻璃心,把人想得太坏啊。”
“你就是神经病。”江越终于彻底恼怒转头不理她。
战斗胜利的裴言笑得很开心,下课时去上厕所都脚步轻快,回座位后身后的宋柏岸用笔点点她后背,凑过来小声问:“你怎么和我们老江吵架了?”
“我没有跟他吵架啊,是他自己生气而已,干我什么事。”
宋柏岸神色古怪地看她:“不对啊,你以前可是天天哄着捧着我们老江,生怕他不理你,怎么今天突然就转性了,欲擒故纵?”
裴言一巴掌落到他肩上,“欲擒故纵个屁!他又不是我祖宗我还得给他磕头上供,谁要哄他啊。”
宋柏岸默默竖起了大拇指:“你说得对,我们老江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差,不能惯着。”
坐在一边表面在做题实际上听得一字不漏的江越额间青筋直冒狠狠地掰断了手中的签字笔。
“唰”地一声,凳子突然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太大,偷偷讲坏话的二人顿时噤声,看向忽然起身的江越。
“越啊,去哪儿啊?”宋柏岸心虚堆起笑询问道。
“要你管?”江越冷冷横他一眼,拿着书出去了。
裴言和宋柏岸默默对视,彼此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你看吧,真把自己当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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