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峰跟耿白俩人找了个理由,说下楼溜达溜达,让他俩有事儿就给他们打电话。
病房里安静之后,安圆给沈行春倒了杯水让他吃了药,沈行春喝了水,头顶还挂着吊瓶,没一会儿就说想去厕所。
沈行春一天挂四瓶药,上午两瓶,下午两瓶,时间都不长,仨小时就挂完了,一般他都是等到吊水挂完自己去厕所,实在憋不住了,就自己拖着挂吊瓶的铁杆去卫生间,齐云峰说帮他他都不让。
安圆一来,立马不憋了,一想上厕所就跟安圆说,让安圆给他解.裤子穿裤子。
上完厕所吊水也挂完了,沈行春又嚷嚷着太热了,让安圆给他擦身上的汗,还让安圆给他洗了个头。
洗完头安圆握着剃须刀给沈行春刮胡子,沈行春一直垂着眼看着安圆,安圆刮一下,他乐一下。
他一乐,安圆手都不敢动了,握着剃须刀,瞪他,“你再乐,小心刮破你脸,到时候破了相。”
沈行春抿着唇不乐了,闭着眼抬了抬下巴,“我不乐了,小圆儿给我刮。”
太阳已经落到了西边,沈行春坐在床沿上仰着脖子,安圆左手手心拖着他下巴,右手拿着剃须刀,一下下刮的特别轻,特别慢。
胡子刮完,安圆又洗了洗毛巾给沈行春擦脸。
沈行春觉得从来没这么舒坦过,闭着眼说:“有家属的感觉真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咳嗽都好了不少,整个人都像躺在云上,轻飘飘的。
他又感慨了一句,“真应该让峰哥跟小白看看,他俩这两天总刺激我。”
沈行春一直在说,但安圆一直没搭腔,沈行春睁开眼,看安圆脸上还是进门时的表情,伸手拉着他胳膊,直接把他拽进了自己怀里。
“进门这么长时间,你还一直没抱过我呢。”
安圆被沈行春一抱,一直压着的想念一下子找到了出口,趴在他胸口,动了动鼻子,“哥,我好想你。”
沈行春揽着安圆肩膀,下巴搭在他脖子上,用鼻尖扫了扫他耳垂,温声说:“下次我掉根头发也跟你说。”
安圆咯咯笑了两声,说:“行。”
其实沈行春住院这几天,除了第一天是高烧格外需要人照顾外,其他时候就挂吊水的时候不太方便,只要吊瓶一撤,他想干什么都能自己弄。
但人在生病的时候,心理会变得格外的脆弱,一点点病痛好像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齐云峰跟耿白,或者是文乐,他们都已经非常尽心的在照顾他了,但那还是不一样。
尤其是在他体会过生病时被安圆那么细致的照顾过之后,心里那点感觉就更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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