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就睡吧?”江倦轻轻揽着人肩膀。
祁烟缓缓摇头,“这两天一直都在睡,都没怎么陪你。”
“没事,待在一起就很好了。”
山脚宽阔的河水穿城而过,缎带般蜿蜒在山脉中,荡漾着波光。
夜幕下,星光与灯火交相辉映。天与水没有界限,山的轮廓绘下水墨最深的一笔。
河岸两侧是古韵浓郁的楼宇,低矮的建筑倒映在河面上,小船穿梭于楼阁中,月光柔和地铺满每一寸石板路。
“好漂亮啊。”祁烟靠着江倦,伸手去接触露台外呼啦啦的风。他眯着眼笑得很开朗,像是无忧无虑的小孩。
“嗯,”江倦看着祁烟的侧脸,唇角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很漂亮。”
“小时候温韶华经常带我们来这儿玩。”祁烟扒着栏杆远眺对岸的风景,“据说她毕业旅行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给祁昀表白的,喏,就在那对面。”
江倦顺着祁烟指着的地方看去,雾霭间隐约可见对面低矮的楼宇。
“是个酒吧,温韶华上去自己唱了首歌。”祁烟笑着靠在江倦身上,“祁昀嫌她唱得难听,假装不认识她,结果被人抱着花表白的时候还是哭得梨花带雨的,然后她们就在一起了。”
回忆过去时祁烟的眼神格外温柔缱绻,仿佛那一段时光都静默在他眼中。
“大学毕业旅行吗?”江倦问。
“高中。”祁烟说,“她俩早恋。”
“我高中的时候也早恋。”江倦说。
祁烟转头瞪他一眼,“和谁啊?”
江倦盯着人没有做声。祁烟这才恍然,莞尔一笑,“暗恋不算恋。”
“怎么不算?”
“我说不算就不算。”
祁烟凑过去在人唇上轻轻印上一吻,江倦把他抱进怀里,下巴搁在人肩上,轻声说:“回去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祁烟靠在人肩头答:“好。”
回到本市后,江倦带着祁烟去了趟公墓。
他买了江霖君最喜欢的向日葵,墓碑上的照片是江霖君年轻时的照片,笑靥如花,灿烂得如同一汪春水。
江倦把花束放在墓碑前,用湿巾仔仔细细地把墓碑擦了一遍,“我带祁烟来看看你。”
祁烟也把黄白相间的菊花放下,看着照片中那张全然没有岁月痕迹的笑脸,认认真真地说:“我会照顾好江倦的。”
江倦站起来,牵住祁烟的手,“当初江霖君把我照顾得很好。在林皖玉那儿没得到母爱都是江霖君给我的。她去世之后莫语也闹着要出去住......那段时间是我病最严重的时候。”
风吹过江倦的袖口,露出手腕上不作遮掩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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