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祁烟的名字,江倦立刻顿下脚步,回过头冷冷地盯着人,“你别动他。”
“我这咖位怎么贴得上祁总啊,总不可能......也把人家骗上床吧?”莫语抬手拍拍江倦的脸蛋,“小心点,哥哥。祁烟不值得你托付真心。”
江倦冷声,“管好你自己,别操心我。”
“唉,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你操高冷人设,现在这样不是像个人多了?”莫语语气亲昵,仿佛嘴中流露的是甜言蜜语而不是讽刺的话,“哥,祁烟还不知道你的病吧?”
江倦却也笑了,自嘲地说:“你大可以放心,祁烟不会喜欢上我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
莫语怔愣了片刻,脸上伪装的笑容终于破碎了。
一时半会儿,俩人都没有再说话。江倦毫不犹豫地离开。独留莫语留在原地,满脸困惑,“我实在不懂。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江倦没有回头。
他叹了口气,思绪逐渐飘回十二年前那个夏天。
那时候的江倦,在家里听得最多的是妈妈砸东西的声音和声嘶力竭的辱骂。
江倦的母亲林皖玉是当地有名的舞者,一开始从没打算过要小孩,江倦意外出现后,林皖玉在亲人和恋人的劝慰下留下了这个孩子,但身材的走形、事业的受挫,让林皖玉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
生下江倦后林皖玉的症状越发严重了,每天都会和江倦的父亲争吵。江倦的童年就是在父母的吵架声中度过的。在幼时的江倦眼中,妈妈身体里好像住着两个人。一个是温柔的母亲,另一个是撕心裂肺的疯子。
江倦的父亲,是当地知名高校的教授,在江倦的印象中,和父亲的见面大多数都是在实验室外的遥遥一望。父亲好像永远都有做不完的科研项目,回家后也只会一脸疲惫地应付妻儿。
林皖玉和江倦需要的所有陪伴,父亲都没能给他们。
但偶尔也有让江倦感到家的温暖的片刻。他八岁生日那天,爸爸妈妈一起把精心制作的蛋糕还有包装花哨的礼品盒摆到江倦面前,两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笑意。吹蜡烛的时候江倦想,要是爸爸妈妈可以一直这么开心就好了。
也正是在那年,他们家搬到了郊外。别墅区依山傍水,人烟稀少,有助于林皖玉病情的康复。
搬到新家后林皖玉出现了应激反应,每天都会有大半的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砸东西,尖叫。江倦根本不敢靠近。一直在照料江倦的是家中的远亲,长期在江家做钟点工。她偶尔还会教江倦做饭,给江倦带自己做的甜品。在江倦眼中,这个家政阿姨都比林皖玉更像一个“妈妈”。
而江倦遇到祁烟也就是在搬家的那天。
祁烟家就在江倦家隔壁。搬家公司的车停在江倦家门口时,刚上小学的温锦言和初中生祁烟正在家门口遛亲戚家寄养的狗。体型巨大的哈士奇扑倒了刚刚下车的江倦,还毫不客气地江倦舔了一脸口水。
温锦言笑得前仰后合。祁烟不停地给江倦和林皖玉道歉。
十四岁的祁烟脸颊还有些圆润,唇红齿白,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校服,仍然漂亮得扎眼。
江倦被祁烟牵着手扶起来,看向祁烟的目光依旧有些呆愣。以至于温锦言几乎以为他是傻子。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