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实是汪兴国贪|污了银两粮草!”萧允的眼睛一亮,“他必须将那部分消失的赈灾银两吐出来,才能坐实一切的贪|污只是汪兴国一人所为,绝无向上贿赂!”
“不错。”杨晏清终于点点头,“而且,他会保证这个嘴巴牢靠的学生一直活到秋后问斩。”
因为汪兴国一旦死了,死在刑部大理寺,这件案子就绝不会就此而止。
“可是,那笔赈灾银两回归国库之后,汪兴国活着又有什么用处?”
“汪兴国好歹是一方州官,堂堂刺史,作用难道就只有贪|污赈灾银两这么简单?”杨晏清拿了支笔蘸了湿润的砚台,拂开奏折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个“盐”字。
萧允瞠目,无声的张合着唇。
杨晏清笔下一重将那个字用浓墨划去,轻轻将笔搭回白玉笔搁之上。
萧允沉着脸不发一言,杨晏清也任由这位少年皇帝慢慢消化。
许久,萧允复又开口:“这么说来,先生此番谋划,目的在于内阁而非王叔了。”
“先生会动摇过当初的选择吗?”萧允问出这话的时候,眼神带着浅淡的迷惘,“如果是王叔,一定不会让先生这般费心教导。”
杨晏清不答反问:“陛下可知如今大庆朝最缺什么?”
萧允登基之初大庆朝可谓是风雨飘摇,天灾人祸内忧外患,而就在这短短五年间,朝局被整治肃清,一改先帝之时的内阁专政,买官鬻爵。
此外更是削减赋税,鼓励国民农耕行商,国库也日渐丰盈。
若要说真的缺什么……
“人才?”
杨晏清摇头,纠正道:“是将才。”
“文官尚可互相制肘平衡任用,武官将才却并非如此。”杨晏清对上萧允有些不服气的眼神,耐心解释,“我大庆朝纵然有几十万兵马,然而若真有外敌入侵,陛下又能数出几人有担任主帅出征才能的将领?”
萧允回忆朝堂之上武官的队列,脸色微变。
朝中有一方之长的将领,竟十之八丨九都归于靖北王麾下。
杨晏清叹道:“千金易得,一将难求。若非如此,靖北王一脉凭什么能历经五代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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