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玄根本一个字都没听,没敢出声。薛回说:“听懂了。”
毕方道:“好,那我们就先按照这个逻辑走。现场我们再随时调整,你们俩有空对对词。”
“好。”
毕方说着就要站起来,许清玄刚要松一口气,毕方回头又说道:“小许,一起过来吃饭吧!我们再说说最后那场!”
“啊?”
“来啊,你晚上还有安排?”
“没有。”
“那换身衣服赶紧来吧!我们等你。”
毕方以为换个衣服多大的事,说完就和薛回等在门口。许清玄又崩溃地进房间换衣服。
薛回站在门口,频频往里面望。他身上脏,本来也没什么所谓的却一直在擦袖口。
许清玄进房间,脑子都懵了,他怎么换衣服?毕方就等在外面,他匆忙去扯身上的胸衣,根本就扯不下来。去解扣子,结果只脱了丝袜,更羞耻了。羞愤交加的,他慌乱之际根本不换了,只松松套了一件裤子,裹上大衣,跑了出来。
出来后,才发现毕方走了,门口只剩下在藏袖口的薛回。
眼下两人独处,男人的影子在门口长长地落下来。
许清玄系了大衣走出来道:“前辈。”
薛回啊了一声,看到他还穿着拖鞋,松松薄薄的裤子,道:“外面冷。”
许清玄要弯腰穿鞋,薛回先蹲下去了,两人几乎撞在一起。薛回又退后半步,拿出鞋子,让他自己穿,许清玄光脚踩在靴子里,靴子里的毛绒扎着他,薛回也仿佛感同身受。
心里被他扎得刺刺的,声音也不稳起来。
“鞋子不好穿啊。”
许清玄道:“没关系。”
“头发……”
男人指了指他半干的发丝,许清玄头发长了,没那么好干,他却甩了甩,没所谓地说:“算了,走吧。”
空气里弥漫着暧昧又疏离的味道。两人并排走着,许清玄穿了身白色的大衣,光彩照人。薛回在他身边,一向爱美的他莫名就感觉自惭形秽。一只高傲自恋的美孔雀从没有如此落魄之时,在最狼狈的时候被他看到,只能受伤地舔舔自己灰色的毛。
薛回把袖口掩藏得更深,路过一个饮用水供应地,摸了一把台子上的水默默抹了两把头,把垂落的发丝都抹后面去了。
也不知道在这靓丽漂亮的年轻人面前较什么劲。
走进电梯,薛回抢先按了电梯。
电梯下行,许清玄站在他身边依然沉默。他两手都放进兜里,大衣系着显出他削瘦的腰肢。
薛回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在这拍了九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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