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在夏遇面前半蹲下来, 手握着他的手，眼睛注视着他的眼睛：“夏夏, 你看着我。”
夏遇看着盛天熟悉帅气的脸, 眼神中稍稍有了一点光。
“你讨厌妖吗？”盛天又问, “我是妖, 你养父是妖, 小年阿步薛顾他们全都是妖，你讨厌我们吗？”
夏遇微微一怔，下意识摇头，这些都是他的最亲近的人，最好的朋友, 他怎么会讨厌呢？
“如果你也是妖，我们可以在一起好多好多年，不好吗？”盛天握着夏遇的手更紧了一点。
夏遇乱成一锅粥的脑子因为这句话出现了一丝清明，和盛天在一起好多好多年……真的是很大的诱惑！
如果他只是普通凡人，最多也就几十年寿命。他死了以后，盛天要么一个人伤心难过，要么重新找个人忘了他，哪一种都让夏遇没法接受。
所以, 就算是妖，也没关系吧？
看到夏遇脸上稍微有了点血色，盛天勉强松了口气，又问了一遍：“不好吗？”
夏遇终于点点头：“好。”
他说完，才感觉盛天似乎很紧张，抓着他手的力道特别大，捏得他手腕生疼。
夏遇这才忽然发现，盛天似乎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强大，他心里也是会有忐忑不安的时候。
因为这个发现，夏遇感觉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他将盛天拉起来，也追问了自己之前的问题：“所以，我是妖吗？”
“是。”盛天说，依然紧张地看着他。
夏遇心里乱糟糟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但是也还好，不像以前想象得那么难以接受。
“我是什么妖？”夏遇又问，“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是妖？”
“其实，甘路要找的人，就是你。”盛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对他说了实话。
夏遇懵了：“我是甘路找的那个柳哥？那我为什么完全不记得……”
他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一声惊叫，听着像甘路的声音。
盛天和夏遇对视一眼，同时站起来，朝门外跑去。
甘路的房间门开着，但是人已经不在里面了。
墨心的房间门同样开着，不过也没人。
“他们两个……”夏遇刚开口，看到盛天在试图跟房间里的几株植物交流，便闭了嘴。
可惜那几株植物都是未开灵智的普通植物，根本提供不了任何信息。
夏遇想到以前贺舒年说过的话，便闭上眼睛，认真感受周围的气息。
周围的气息都差不多，只有一个方向有细微差别，夏遇睁开眼，朝窗外一看，那是青峨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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