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正正一起回家,徐尘屿咂摸着他的话,一颗心被烘得暖洋洋的,甚至寒风吹过,也不觉得冷了。
季松临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一如从前,温柔而热烈,坚定又专注,徐尘屿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你也别担心,我也会的。”
冷风过境,吹走了隐约的不安。
路过一丛丛长得老高的芦苇荡,季松临话锋一转:“局里通知你回去上班了么?”
徐尘屿微怔,后用脚尖踢着一片落叶,孩子气的蹦跶了下:“还没呢,孙局巴不得我在家多休息两天。”
季松临牵着他,被惯性带歪了脚步:“我瞧着那天你领导说等你归队,不是希望你尽快回去的意思吗?”
徐尘屿扯了下嘴角,轻轻摇头:“在领导眼里,情绪不稳的队员没资格上前线,”他又说:“况且,我的枪都上缴了,要想拿回来,还得通过医生的心理评估。”
余辰景去世后,徐尘屿就无法自如开枪,出于对心理健康的考虑,局里的领导班子一致认为徐尘屿有轻微的创伤后应激障碍,除非他完全修补好心理创口,才能重回岗位。
徐尘屿垂下脑袋,盯住了地上缓慢转移的光线,谈及余辰景,空气中还是会泛起轻微哀伤。
季松临注意着他细微的表情:“那你自己怎么想?想回去了么?”
徐尘屿用脚尖颠起两片落叶,又踩碎了,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他半是真心半是玩笑,说道:“现在嘛...突然不想回去了。”
“贪玩啊,”季松临挑起一个笑容:“为国为民的缉毒警察,这可不像你。”
徐尘屿停住脚步,站在一棵正在簌簌落下枫叶的树丫下:“误会了,我不是贪玩儿....”
“不是贪玩是什么?”
残缺了一角的枫叶打着旋掉落季松临肩头,徐尘屿抬手为他拂去落叶,倾过身子靠近他,飞快地在他侧脸亲了一口。
他们的亲吻就如呼吸一般自然而琐碎,在漫天飞雪下,在暮色晨昏里,都有他们拥吻的身影。
但此刻亲吻来得太突然,完全没留给季松临反应的间隙,徐尘屿轻薄了人,便撒脚丫跑了,也不理会后面怔住的那人,他回首,清朗的声音遥遥传来:“你听过没,坐拥美人,从此君王不早朝。”
美人?我吗?
季松临满脸黑线,他用手背摩挲着侧脸,看着前方越跑越远的那抹身影,他凝眉追过去,余晖下,两条倾斜的影子互相追逐,荡着光芒,晃啊晃。
季松临跑得后背蕴出薄汗才逮住人,他张开双臂,将徐尘屿困在怀里,佯装生气道:“你就会胡说八道,谁是美人?”
想他季松临,堂堂男子汉,188cm的高个大帅哥,显然非常不满意“美人”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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