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羯再次滋扰南境时,忽然集结南军与原州军主力,一举将奴羯给灭了。
奴羯王原本以为那不过是同之前几百年一样,“你疲我扰,你追我逃”的一次边境攻防之战,却不料对方竟一改之前数百年的“点到为止”,一路挥师追击到奴羯王城。
李维泱有备而来,对奴羯的一切了如指掌,自然势如破竹。当她领兵抵达奴羯王城城下时,奴羯王本欲凭着对地形的熟悉,走密道潜逃进山中再谋反攻,却被严怀朗亲手砍下头颅,与李维泱来了个里应外合。
“据说,那一战,严大人他亲手杀敌近百,”纪向真说着说着忍不住抖起腿来,“你能明白那有多可怕吗?他那时才十九岁,出身高门显贵,又非行伍出身,之前可是从未杀过人的!最重要的是,那些人是与他朝夕相处五年的人啊,手起刀落就是近百条命,不可怕吗?”
月佼“哦”了一声,再也忍不住挠头的冲动了:“还好吧?”
那些人本来就是敌人,不是吗?
虽说与那些人朝夕相处了五年,可严怀朗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使命,这说明他心志坚毅过人,于国于民都是个忠诚的英雄……这,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见她茫然如故,纪向真一声长叹,“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做的事是对的,只是难免会有一种‘他心狠手辣’的印象吧。他回京三年,这都二十二了,也没哪户像样的人家敢与他议亲,想想也挺可怜。”
“可他看起来并不可怜,”月佼淡淡睨他一眼,有些鄙视,“你在他面前时,倒真是挺可怜的。趁人不在就说人坏话,不是君子所为。”
纪向真急红了脸,跳脚道:“我只是说说闲话而已,哪里说坏话了?其实我对他很尊敬的!”
准确地说,是“敬畏”。
“好吧,那闲话说完了吗?”月佼无奈摊手,腹中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哦对了,还没问你,你怎么跟严大人混到一处的?”
见她态度平静,纪向真顿时也觉得自己似乎大惊小怪了,于是讪讪地换了个话题。
月佼想了想,言简意赅道:“我也进京,顺路,就同你们搭个伴。”
“你进京做什么?”纪向真好奇。
月佼按着腹部,懒懒瞟他一眼:“想法子自己寻青草吃。”
纪向真咂摸半晌,终于想起这是自己先前说她的话,于是赶忙再三致歉,又诚恳谢了她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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