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云谷武功路数与中原截然不同,加之又擅使毒、衣着大胆、行事亦正亦邪,自然而然被归为“魔教”一边。
“喂,你其实是假冒的吧?”经过五天的调养,纪向真那一身的皮外伤已有显著好转,脸上的青紫淤痕虽未褪尽,但总算是消肿了。
靠窗的花几旁,月佼正端坐在椅子上托腮出神,闻言诧异地抬眸望向趴在竹榻上的纪向真。“什么假冒的?”
此时已入夜,她又换回了以往那种看上去温暖却臃肿的衣衫,面上浓艳的妆也洗去,恢复到最让她自在的模样了。
“哼,我虽初出江湖,却也听人提过,‘红云谷’的妖女叫‘第五念’,”纪向真将下巴杵在交叠的双臂上,“可我明明听到那个魔教教主唤你‘月佼’。”
“那不是‘教主’,是‘谷主’,”月佼严谨地纠正了他在称呼上的错误后,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只拿起手边的细竹篾拨了拨眼前的小油灯,“第五念是我娘,她在去年冬日里飞升了。”
纪向真转头看着她,目瞪口呆:“‘妖女’也世袭啊?”
“嗯,”月佼被他这说法逗笑,“我是第七十三代。”
“可是你真的不像个妖女,”纪向真讪讪将脸扭了回去,却又忍不住好奇,“你娘……是怎么飞升的?像高僧圆寂那样坐化吗?”
他显然也是个不信鬼神的。
月佼平静地回他:“在谷中西面的山上,坠入山涧飞升的。”
“什么玩意儿?!”纪向真猛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牵动了背部尚未痊愈的诸多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他嘶嘶咬牙半晌,许是等那阵遽痛过去了,才将一对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你们管那样就叫飞升?!明明是‘失足跌落山涧、意外身故’才对吧?”
“这……”月佼被他这话噎住,片刻后才强辩道,“这神女的‘跌落’,当然、当然不是普通的跌落。”
她明白纪向真说的是大实话,可谷中众人都说那是“飞升”,她自然也就跟着大家这样说。
不过,纪向真这么一提,她倒忽然茅塞顿开。
为何前世自己死后,除了木蝴蝶之外,从来没有人来坟前祭拜过自己?
因为在其他人眼中,神女的“被毒杀”,当然也不是普通的“被毒杀”,是飞升嘛。
而木蝴蝶之所以会祭拜“飞升”的神女月佼,是因为她自十四岁起就跟在月佼身旁,两人朝夕相处六年,对木蝴蝶来说,小她两岁的月佼,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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