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敬舒了口气,转头就和纪弘易说:我还以为她会关我禁闭呢。
纪弘易却如坐针毡,怀里好像揣了只蹦跳的小兔子,他比纪敬更了解母亲的性格。
两人躲在被子里说着悄悄话,没一会儿纪敬的后颈就冒出一层薄汗,他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透气,“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万一下次我不在,他们肯定会找你报仇。”
“反正我也不回学校了,他们总不可能来我家堵我。”纪弘易暗自摸了摸自己的右手。从下午到现在,他的手背一直隐隐作痛,纪敬很有可能把人家的鼻梁都打歪了。他翻过身趴在床上,将下巴枕在交叠的手臂之上,“要不你教教我怎么防身吧?”
“你真的想学?”
“是啊,万一哪天你不在,我岂不是只有挨打的份?”
纪敬的两颗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好,我教你。”
“从明天开始?”
“从明天开始。”
“不过我只能偷偷学。”纪弘易冲他竖起一只小拇指,“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纪敬看着他的小拇指一头雾水,以前都是他冲别人竖小拇指,他不知道纪弘易为什么突然鄙视他。
纪弘易拉过他的右手,“你怎么不跟我拉钩?”
“什么是拉钩?”
“就是约定成立的意思,我们俩保证不能将这件事告诉别人。”纪弘易勾住他的小拇指上下晃了晃,“拉过勾后,就得说话算话。”
纪敬好奇道:“要是有人没有遵守约定怎么办?”
“要是我没有遵守约定,你就想个惩罚我的法子。”
“那要是我没有遵守约定呢?”
纪弘易想不出什么惩罚人的好法子,只好随口说道:“那你就把那只小马还给我。”
纪敬终于想起那只碎成好几瓣的陶瓷小马,他摸了摸鼻子,小声说:“它碎掉了。”
“碎掉了?”纪弘易随后便反应过来,原来小马是打架的附带损伤,“没关系,下次我再给你买一只。”
小马到他手里还没半天就遭了秧,纪敬实在不好意思再要一只,“不用了……”
“你不用担心我的份额。”纪弘易说:“以后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就好。”
两人片刻前还在说惩罚的事,这会儿早已将它抛到九霄云外。纪弘易一手抱着自己的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纪敬却盯着天花板发了好半天的呆。纪弘易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也不好翻身,只是从被窝里偷偷拿出右手,将胳膊伸得笔直,屈起前四根指头,学着纪弘易的模样勾了勾小拇指。
城内的平均睡眠时间大约是六个半小时,纪弘易这一觉却睡到了日上三竿,他起床时纪敬已经不在身边了。他轻轻按了一下设于墙面上的按钮,三十秒之后,管家准时出现在卧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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