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不是扎疼你了?”
“那倒没有。”纪敬反问他:“你刚才在想什么?怎么半天不说话?”
“……没什么。”
在见不得光的餐桌下,纪弘易将右手食指搭在自己的左手虎口上轻轻蹭了蹭。
第10章
以前纪弘易曾无数次地搜索过“疼痛”的感受,他读过许多注释和参考,却怎样都无法分辨“火烧感”与“针刺感”之间的区别。他回想起疼痛的广泛定义:“由损伤所引起的不舒服知觉或心理感觉”——他的确感到不舒服,可是这种不舒服却由他人的损伤所引起,这绝不正常。
他曾在住院期间试图模拟出那一巴掌所带来的痛感,除了观看狗血电视剧之外,他也对自己下过不少狠手。帮助他复健的护士没多久就发现了端倪,她总是问:你的脸蛋怎么红红的?
纪弘易回避着她的视线,将手背贴在脸颊上:可能是太热了吧。
可惜实验一直以失败告终,他差点以为那种难以言状的刺激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直到今早他无意中将叉子戳到纪敬的手背。
纪弘易背对着门站在卧室一角,抬起左手手腕,右手拇指指尖按在虎口处逐渐下压。因为无知无觉,他愈发用力,直到在皮肤上留下几块交错的、月牙状的印子。
遗憾的是,他没能像早晨一样复制出相似的感受。怎么会什么感觉都没有?他沿着掐痕摸了摸。会不会是因为损伤还不够严重?
也许他的实验手段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剂量”。纪弘易不由自主地拾起一旁的打火机,用力搓下滚轮。
伴随着两三点细微的火星,橙色的火苗陡然跃起,他用右手拇指压住滚轮,同时将左手缓缓靠近火苗。
火苗的外焰温度往往是最高的。他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探出一根食指,仿佛在触碰一根沾有剧毒的银针,就在他指尖距离外焰仅仅几公分时,纪敬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一巴掌挥了过来。
红色的打火机从纪弘易手中滑脱,飞出两米后落在地上转了个圈圈。
“我不是说过不能碰火吗?你从哪儿弄来的打火机?”
纪敬想要去捡地上的打火机,纪弘易却一把将他推开。等他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抢走打火机,重新搓动起滚轮。一股无名火直往纪敬的脑门上蹿,他就像对付贫民窟里那些蛮横无理的小孩一样,直接扣住纪弘易的手腕向后一掰。
纪弘易手腕脱力,打火机刚落在地板上,纪敬就狠狠一脚将它踢到了房间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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