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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没有威胁后,何霁生提着东西就想往山下走,谁知这狗跟赖上他似的,走一步,跟一步,何霁生回头看它,它也停下来歪着头和何霁生对望,那一双点漆似的眼睛,像是会说一样的,可怜巴巴的。

“你…主人呢?”何霁生按着狗头,朝山上张望,没看到人影,只听到了飒飒的风声,“跟我走?”

这狗简直是狗界自来熟第一狗,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何霁生身后。

何霁生家住在山脚,附近人家较少,往前再走个十来分钟,才能到镇上的集市。

他家门前门口铺得是光洁的水泥,狗一进院子就一阵疯跑,所到之处全是梅花脚印。

就当狗要往家里钻的时候,何霁生大喊了一声,“诶!别跑!”

进了家门,堂屋里放着崭新的棉被和新糊得灯笼,就让狗直接冲进去的话,估计给踩个稀巴烂。

何霁生喊不住狗,只能强硬地将它拖到了水池旁,“给你洗洗先。”

大狗活泼得过了头,非得何霁生提着它的前蹄,它才能消停下来,吐出肥大的舌头,笨重的身体老爱往何霁生身上靠。

狗身上有条穿过狗腿的绳子,何霁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他也没见过,加上狗狗这么大的吨位,他怕绳子勒得它不舒服,随手就拆了下来,朝家门里一扔。

泥巴就着水多冲几遍,泥水顺着斜坡就流了出去,原本蓬松的毛发也紧贴在了身上,原本以为它只是毛多,没想到是真胖,毛发蔫儿下来后,裹在毛里的苍耳也露了出来,浑圆的身子一看平时的伙食就不错。

何霁生尝试着一颗一颗地摘下来,狗毛又深又厚,沾了水湿哒哒的,和苍耳绞在一块儿的地方都打了结,他稍微用点力,这狗金贵的要命,嗷嗷直叫。

“算了算了。”何霁生也是个心软的人,哪怕是小畜生,他也听不得叫这么惨,“你乖乖坐着,别到处乱跑了。”

说罢,何霁生起身从屋里拿出把大剪刀,咔咔几下,给狗毛剪得七零八落、参差不齐的,狗屁股和脑袋上,都秃了好一大块儿。

他对狗也没有个美丑概念,苍耳弄下来就行了,他拍了拍狗的脑袋,“这下好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抬着狗头左右端详,沾了水的小狗模样看着更像羊了,浑圆的眼睛和他深情对视,“看你长得挺像羊的,就叫你小羊吧。”

“汪汪!”小羊似乎很喜欢它的新名字。

“哟!沈老师,您这是怎么了啊?”

沈檀一脸狼狈,为了追狗,他整个人摔个狗吃屎,滚进了泥潭里,拖鞋跑掉了一只不说,另一只拖鞋都爬到了他的脚踝处,膝盖摔破皮了,头绳也不翼而飞,披头散发的,泥浆都溅得他全身都是,他人都这样了,狗还是没找回来,手里就剩下半截遛狗绳。

“您那狗呢?”问话的房东大娘哪壶不开提哪壶。

乡下人啥都不懂,沈檀是城里来的,还是画家,大娘客气喊他一声老师,他来的时候带了条大白狗,还有行李啊,电脑啊,画板啊,东西一堆,说是要租大娘的房子。

山里人什么时候给人租过房子,可沈檀一出手钱还还不少,说是看上大娘家的院子,正好大白狗平时能有个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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