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同意了,严定楠点头道:“臣让春意把经脉图拿来。”
他刚站起身,就听见宁言之说道:“没有外人的时候,直接以你我相称。”
缓了缓神,他又回想了一遍,才确定这句话不是自己的臆想。
本想直接应下的,他又想起慧皇后的话“言之有些莽撞,你多担待着些”。
“礼不可废,臣不能逾矩了。”
宁言之挑了挑眉,问道:“我有问你的意见吗?再说,你我夫夫只是私下里这么叫,逾了谁的矩?”
原本有些低落的严定楠眨眨眼,悄悄地红了耳垂。
宁言之眼尖地瞧见了,稀奇道:“你耳朵红了。”
什么低落、伤感都跑光了,严定楠猛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却被宁言之抢了前。
“定楠。”
严定楠忍不住扫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宁言之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瞅他。
他原本的戾气散了,双眼微弯,唇角似笑非笑地勾着,露出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来。
这般俊秀的人,再配上那低沉的声音,一声声地唤着严定楠的字,像是来勾魂的。
严定楠愣了片刻,怎么也忘不掉宁言之此刻的表情,干脆双手捂住了两个耳朵,夺门而出。
被留在房间里的宁言之目瞪口呆片刻,倒是没生气。
他伸长了手拿过墙角的一面镜子照了照,摸着自己的下巴叹道:“本王果然是帅了不少。”
小雨淅淅沥沥地在屋檐处挂了一层帘子,扑面而来的是带着湿意的凉气,严定楠发烫的脸和耳朵终于降了温。
他沿着走廊走到了春意的住处,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陶家待他再好,他姓的也是严,如今又将功法拿了出来……
可他不知道那天夜里,宁言之究竟有没有没被抓住,下场又是什么,况且死了一遍,若说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他知道这两年间发生的事,也是躲得过今夕躲不过明朝。宁言之没有自保之力,真到了危难关头,他又护不住宁言之。
王爷若是出了什么事,莫说慧皇后,他自己也会难过死的。
他就这么望着暗沉沉的天色,茫然了片刻,才敲响了春意的房门。
春意今年十六,秋落十五,是一对父母双亡的姐妹,八年前拜入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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