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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死活,无人关心过;那别人的死活,又关他什么事呢?

为什么要为了那些从没谋面过的人,去忍受分离的痛苦?

但小东西已经隐约感觉到,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真话没什么意义,大家爱听爱信的,一直都是谎言。

在雪花开始飘落的那天,小孩已经练成了郁衍所教授的云梯步第一层。

拳法、棍术、剑法都有涉足,且进展神速,现在他独自对熊也能不落下风。

这天,小孩挖出管家以前留给他的匕首,一个人下了山。

但今天,他不是去打猎的。

他来到了那片,管家千叮万嘱,让他绝不能去的繁华庄园里。

今天庄里有喜事,到处张灯结彩敲锣打鼓的,主厅离酒席上百桌,来往宾客云集,没人注意到一个小身影,正悄无声息的从树上掠下。

与此同时,东面宅院门口,几个丫鬟正聚在门口看热闹,直到一个穿嫩绿衣衫的大丫鬟从里头出来,见这情景,柳眉横竖的骂了句。

“都看什么看,吵吵闹闹的,也不怕扰了我们夫人清修。”

年纪小的丫鬟嘟哝说:“姐姐,你不晓得那骚蹄子方才不知多得意,专门拍了丫头过来请太太过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

大丫鬟冷冷一笑:“就一门小妾而已,还真以为自己当凤凰了?就看她能风光到什么时候,之前受宠如桑夫人,结果如何呢,大家都看到了,该干嘛干嘛去,碧落,赶紧去让厨子把汤羹热一热,待回太太要用的。”

现在说话的女人,小孩见过,一辈子也忘记不了。

以前,就是她在众人面前做作证,信誓旦旦说曾看见自己母亲与男人私通。

他背抵在树后,摸了把自己心口,那儿的跳得很平稳,很松弛,所以步伐也比平常更轻,如同一片飘絮,晃悠悠的就落进了佛堂里。

杀人,与狩猎没有本质区别。

暮春说,武道是需要自己领悟的,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的“道”。

没有厚重皮毛的阻碍,刀刃轻而易举的割破那片保养得宜的肌肤。倚睡在女人从酣梦中惊醒,来不及呼救,刀光一闪,脖上那串碧玉珠顷刻间散落在地,一时间大珠小珠落玉盘,跃动的珠子,那具肥硕的身体也像在砧板上挣扎起伏的肉,整个过程中,床板从被撞得砰砰直响,又一点点恢复平静。

剑入了喉,但不是立刻毙命。

“救,救我——”女人还在垂死挣扎,手指颤颤巍巍的试图去:“我可以让你——回,回来,给你——你母亲正名,我保证啊——”

做完这一切,小孩就在一旁跟个没事人一样擦干刀刃,神情稀疏又平常。

他既没有大仇得报的快乐,也没有第一次杀人该有的恐惧慌乱。

母亲临死前,也这样哀求过她们,可她们也只是围在河边,边看边笑,无动于衷。

他不懂,为什么那丫鬟说的话,大家都信。

可他也曾撞见过那个被指认跟母亲私通的男人,跟大丫鬟曾亲密抱在一起过。

自己说的是真话,为什么没人会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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