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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通天晓地,那么厉害的话,这族人还会混得惨兮兮?跟丧家之犬似的到处迁徙,只能改名易姓各自散落天涯,好多支脉估计连自己老祖宗姓甚名谁都忘了。

迷信不是不可以,但过度就不好了,害人又害己。

郁衍算了下日子,所谓的祭祀日就在这几天了。

但靠自己一人,是不可能救走六百个小孩的,理智在说,这事自己最好别管。

太不现实了,当然最快的办法肯定是把消息传出去。

可从他有记忆开始,自己就没有离开过宫里半步,这块被湖泽包围着的地方彻底的与世隔绝。

平日进出有机关控制,守卫森严,外头是怎么样,怎么出去,出去之后又如何,他完全不知道。

独善其身才是好的选择,这点郁衍是知道的。

但“别管”这个念头,只是稍稍一起,另一种愤怒,以更让人忍受的速度席卷全身。

……不不不,能让人袖手旁观的,从来不是所谓的理智。

而是懦弱吧。

最后就算失败,结果也不过是那样,最多是赔上一个自己;但连尝试都不敢去尝试的话,不就是懦弱么。

做,有一线生机,不做,彻底玩完。

像他这样兼具了勇气与智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怯懦?

这天幽冥府主召他去了主殿。

这是郁衍第一次,一个人进到殿内,虽然外头仆人众多,但偌大的殿里却空无一人,凉飕飕的风传堂而过与外头的富丽堂皇不同,这里与其说是个让人休息的地方,不如说坟墓更恰当。

“过来。”

郁衍现在笃定自己是被骗来的,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很不动神色的来到男人榻边,表面上仍很恭敬的喊了声:“您找我?”

宫里设有地暖,但幽冥府主仍坐在一张垫着绒绒狐皮毯子的长椅里,他今天没有束发,一头苍白银发披散在后,整个人山;与。彡;夕轻得没有重量。

郁衍明显感觉到,随着越逼近祭祀的日子,男人的身体就越虚弱,需要的血液也就更多。

……他不懂,听说童子尿挺有用的,确不知道童子血也那么厉害。

大概是祭祀各方面筹备很顺利,男人的心情似乎比往日要好了那么一些,郁衍注意到对方没带手套,那搭在椅把手上的修长手指居然是腐烂的。

有好几根都烂到几乎见骨的程度。

郁衍立刻撇开了视线,刚进来时,他看房里堆满了从各地出来的壁画、数不清的书籍、羊皮卷轴、书简……他原以为空气里这股腐朽的味道是来自这些古物,原来不是。

“怎么,很怕么。”

偏过来的脸上,错金面具眉尾上挑,双目斜长,眼下是左右对称的云气纹路,在光线不好的室内,看着就分外诡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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