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擅闯我家——为什么要找我爹!”
童言脆生生流淌在密闭的房里。
郁衍成名已久,见过他的人也不少,这孩子一身金线织成的短打衣裤,穿着富贵,又漂亮精致得过分,活脱脱就是那魔头缩小后的样子啊!
方凤凤母性大发,在一旁柔声引导。
“孩子,你父亲可是郁衍。”
认贼作父不行,但认自己做爹那是毫无压力的,郁衍瑟瑟发抖地点头。
“那你爹人呢,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
好歹是还童过两次的老油条了,在如何让自己更孤苦伶仃小可怜这项业务上,郁大宫主可谓炉火纯青,那闪烁着瑰丽光芒的大眼,话里话外洋溢着的自豪,无不彰显着对父亲深深的濡慕与信任。
“我爹说,等安顿好就会回来接我的,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他……”
商应秋身后的武林诸雄皆露出不忍直视的同情之色,交头接耳起来。
“……虎毒不食子,天下间竟有如此自私自利的父亲。”
“那魔头什么坏事没干过,欺男霸女,搜刮财宝,哼,阎王令已经被破,看他用什么来控制三十六门主,现在丧家之犬一样溜了,连自己唯一骨血都不顾,无耻之极!”
郁衍不乐意别人这样说自己:“不是的!我爹说会接我回去就一定会的,我爹可是天底下最英勇、厉害、才华横溢的人!”
群雄恻隐之心更甚,看看,多老实孝顺的孩子啊,那魔头怎能狠心至此呢!
“盟主?”
方凤凤诧异看商应秋上前,他蹲下身,带着寒气的手抚上郁衍巴掌大的脸。
郁衍不敢动弹,只觉那力度像如吐着信子的毒蛇,沿着脸部轮库蔓延而下,仿佛是在仔细确认什么。
看年纪,商应秋不过二十出头,但眼如暮色深秋,晦如深渊,身上也没有一丝鲜活的朝气,好像对世间一切事全无兴趣,白辜负那张端丽俊逸的脸。
郁衍在这股久久的凝视下开始暗自蓄力,万一被看出端倪,就只好迎击而上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被识破,要背水一战时,商应秋忽然道:“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商应秋声如其人,稳而冷,但细听之下又似别有波澜。
“……郁暮春。”
郁衍,字暮春,只是他的字鲜少人知,刚好拿来凑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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