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了我怪异的问题,他只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很快又继续,对我的问题也不置可否。
“你生气了。”我道。
他低垂着眉眼,平淡地将伤口包扎。
“你别走。”
……我又说些自己也不明白的话了。
仍无人应答。
我愈发困倦,却又不舍,强撑着的那丝清明很快便抵不住了。
烛光下,床边的人影越来越模糊。
眼皮越发地沉。
“我好想你……”我咕哝道。
那影子似乎动了动,覆了过来。
我眼前更暗了。
朦胧间,有人低笑了一声,“我知道。”
那人说完,我唇上便觉着一热。过了一阵,又觉下边的唇肉似乎叫人叼着了,泄愤似的轻磨了磨。
“唔……”
我的手被重新掖进被中。
指尖残存的温暖渐渐散去。
我忽地皱起了眉,不安起来,挣扎着不知要作什么。
“若是舍不得,便去夺过来。”耳边传来低语。
我仿佛又看见了夜幕下的火树银花,灼灼耀目。
良久,似乎是那人轻叹了一声,语带无奈:“又哭了。”
颊边随即被一抹暖意轻抚过,拭去些许微凉。
“睡吧。”
我安静下来,闭上了眼。
翌日,醒来时手上的伤已叫人仔细处理好了。床边,放着一瓷白瓶。
第34章
我瞧着自己的手,再看看床边那瓷白瓶子,惊疑不定。
昨夜那……究竟是否是梦?
我飞快地起了身,匆匆将外衣披上,便欲去寻人——
一拉开门,便撞上了宁飞。
他扶了我一把,“少爷,慢些——”未等我出声,便又瞧见我的手,无奈道:“是了,我还未说您——划伤了怎的不告诉我?若不是昨夜我瞧见了,您还要瞒着我多久?”
我愣愣地,“是你……与我包扎的?”
“……自然。”他不明所以,“您自己不便包扎,总该与我说一声……”他不住又多瞧了几眼,面色忽然有些古怪,“不过……”
我听得是他,先前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霎时便退了个一干二净,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去了那般,恹恹地转身,回了房。
宁飞原先不知想说什么,此刻也止了声,擎着食盒跟了进来,“少爷,先来吃饭吧。”
“先放着吧。”我摇摇头。说着又往里走了,寻着矮榻挨坐了下来,脑子渐渐清醒了不少。
是了,昨夜若不是梦,我此刻怎还能安然坐在此处……虽记得含混,可我叫了他“师尊”一事,我却是记得的,而他也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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