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心头警灯大作,努力重新打起精神,转头就要跑,下一瞬却觉肩头一疼——有人用麻醉针剂射中了他的肩膀。
他很快脱力。
即便拼命挣扎,还是没能逃脱大网的范围,被彻底笼罩住拖上了潜艇……
眼前很快被一块巨大的白布遮住了视线。
他发不出声音,只能感觉到潜水艇很快靠岸,对方将他连着布抱出了潜艇,动作迅速地放进了某个箱子里,紧接着箱子下面传出“骨碌碌”的车轮滚动声。
自己正在被送往什么地方。
潮汐心脏“砰砰”狂跳,周围都是消毒水的气息,是那种非常熟悉的,像是医院或者生物研究所里的味道。
他动不了,只能从白布的缝隙里看到一盏盏略过的刺眼白炽灯,以及走廊一侧一间间装着密封门的房间,每间门的左上角挂着房间名称:“1号实验室”、“2号实验室”……“中央研究室”……“解剖室”、“药剂室”、“样本分析室”……
潮汐整个人蓦地僵住了。
眼前的画面骤然与过去的一幕幕重合,连那种口不能言、手不能抬,只能满心惴惴,不知道会受到如何可怕对待的无措感,都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本以为早已淡忘的记忆猝不及防闯入脑海,熟悉的恐惧感不受控制地从心底蔓延出来,像是掩藏在胸口深处的一颗邪恶种子,在腐朽土壤中潜伏了长久岁月,终于等到这个蓬勃滋长的机会。
潮汐就这样怔怔看着头顶飞速略过的灯光,脑中忍不住生出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研究所,所有的一切,什么傅星澜,什么结婚,什么学校,都是他在极端的负面情绪下产生的幻觉,是他的一场臆想。
现在他醒过来了,一切结束了,他还是在这里,从来没有得到过救赎。
潮汐的手凉得厉害,控制不住开始发抖。
不知道是因为消毒水的气味,还是因为消耗过多体力导致了低血糖,潮汐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冷,胃里难受得厉害,隐约有种要吐的感觉。
不过也正是这种身体上的不适,帮他找回了些许实感。
他闭了闭眼,努力合紧齿关咬住一点舌尖,让瞬间的刺痛帮助自己冷静下来。
潮汐,冷静一点,不要多想。
他一遍遍告诫自己,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忆傅星澜的样子,用思绪描摹他的轮廓,确定他的真实性。
那是他的alpha,从研究所里救出了他,帮助他度过强制发情,一直竭尽所能温柔地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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