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因为傅择宣的总体表现是乐观的。
但回忆起他第一次被唤醒的梦境内容后,许涵不得不承认,他对傅择宣的情绪掌握失误到离谱的境地。
或许这不乏傅择宣通过暗示的诱导,但作为傅择宣在生活中唯一亲近的对象,许涵评价自己是严重失职的。
他什么都没做到,甚至要让傅择宣为他操心。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对傅择宣承认这一点。
理性被庞大的情绪冲垮,许涵瞧着傅择宣无措的表现,又生了些疼惜,这样瘦弱的身体是怎样撑起那样巨大的过往和责任?
他看见一个割裂开的灵魂,一半承载着过往的重量,孤独地在时间洪流的冲击里为另一半灵魂撑开安全区。
另一半还是稚嫩纯白,对他无比残酷的世界也能得到他真挚的笑,他的善展露得明明白白。
一半是生,一半将死。
许涵说不清到底是谁拯救了傅择宣,是喻恒筠,还是傅择宣自己。
但坐在这里,许涵看到了这个结果,纯白将阴暗孤独拉回现实。
他做了一名见证者,先于此,他是侥幸能被那一抹纯白拯救的人。
许涵能说些什么?他没有生气。
如果作为朋友应该说教,把一个正常朋友的反应尽数表现,生气、和好,那他一定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
他只想做一个任性的大人,把露出自责表情的乖小孩搂进怀里,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
因为傅择宣一定已经意识到了,这样的做法不对。或许他还不能理解是哪里不对,但许涵相信随着时间,傅择宣会慢慢理解。
只是比寻常人慢上许久,他最终会理解,却不会成为许涵这样在矛盾中撕扯自己的无聊大人。
所以许涵不想用任何现实的立场和原则应对,他只是重新把笑容戴在脸上,如往常冷静在脑海里观看自己的表演,却比以往都要温柔真情道:“欢迎回来,宣宣。”
他尽全力把傅择宣不安焦躁的灵魂安抚,在这其中他也获得了安宁。
然后许涵笑着和傅择宣谈论这件房子的主人,询问两人的进展,把人追问得闭口不言,只抿着嘴用黝黑晶亮的眸子瞅他,用一句「去做饭」强作镇定逃开。
这时许涵才把有些压抑厌弃的情绪泄出些许在笑意未散的眼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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