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背负一切,却宁愿不要身上所有的荣耀,也不想这些荣光赞誉是从傅择宣长久以来的痛苦中剥离出来的。
可他一定要说出来,颤抖的尾音是他不平静的内心:“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放弃其他13人,独独选择我。”
傅择宣被他的不平静感染,但他猛地意识到这不可以,胡乱找了个理由回答:“因为……因为最后证明只有你能被梦境接纳。”
“不对,你又在骗我。”就算此刻心神动摇,喻恒筠哪会读不出来傅择宣此刻慌乱的眼神,他左右闪动的眼珠虽然很迅速,却逃不过一直紧盯他的目光。
“还在怕什么呢?还有什么欺骗我的必要?”
他深眸中比墨色还浓郁的,是极尽诱惑的捕猎陷阱,傅择宣被牢牢套住,动弹不得。
可喻恒筠是温和而虔诚的,谁能相信,这样接近于信奉神明般全然信任的姿态,竟也会出现在他身上。
亦谁也想不到,他在「神明」耳边温柔低语的颂文,一心要把神明拉入凡间,好叫他自己不再思之如狂。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这才是傅择宣该要的审判。
喻恒筠把左手也轻轻覆在青年白皙的脸庞上,眼尾微耷道:“你要知道,从你把一切强加在喻恒筠身上那时开始,他就成了你的附庸,性命是你救的,荣耀是你给的,如果你还有一点责任心的话,就应该对他负责到底,你说是不是?”
傅择宣早就没法辨别男人眼眸中的神色,是委屈?又好像有些狡黠?
他注视自己的眼神愣愣的,眸子在喻恒筠耍小聪明的控诉中水色泛泛,让喻恒筠忍不住想俯身轻吮去。
但喻恒筠没有,他继续柔声道:“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却驽钝到愚蠢,什么都没意识到,但从我们重新见到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只此一份的偏心了。”
说着,他竟松开了覆在脸上的手,带点强硬的力道骤然离去,傅择宣在凉意和突然的空白中失落起来。
他的表情早就不受自己控制,皱着眉微歪头,紧盯着喻恒筠收回手后的一举一动。
喻恒筠软成一片的心都要化了,被他空茫的表情击中,有些心痒又有些心疼。
从怀里取出藏在那里很久的证明文件,把它们展开递到傅择宣面前:“来之前,我做了一些准备,这些是现实中的一些资产证明,放在梦境里应该也是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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