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可谓威风八面,跋扈张扬。
陆氏当年因林墨之祸蒙难,除这一个小小的陆允琏有幸逃过一劫,陆怀瑛的亲人尽皆亡故。
想那陆允琏不过襁褓之间,已失父母;而陆怀瑛丧妻,至今也未再娶,一无所出,于是十分爱惜侄儿,将一身技艺倾囊相授。
然而季平风看着陆允琏,没甚好气。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世家子弟,抛开天赋资质不谈,被人众星捧月地长到十来岁,各个心比天高,不可一世。
再一看,季宁乐、苏昑、陆不洵与一干季氏子弟立在山门外,与之分庭抗礼,颇有些剑拔弩张之势;又见那陆不洵嘴角淤肿,明显的青了一块。
季朝云也看到了,面上倒也没有什么怒容。他连正眼都没瞧陆允琏等人,直走过去掰着陆不洵的脸看了一回,发现少年的脸颊上还有其他细碎伤痕,便问:“谁先动的手?”
陆不洵低眉顺目:“……我。”
季朝云放开他的脸,冷声道:“先动的手,还打不过?真真出息!”
陆不洵又气又羞,哼哼唧唧了一阵,说不出话来。
季平风看着他们二人,一大一小,面上都是伤,倒还真敢说这话?说起来,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师尊,才有这样的徒弟。
他只得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宁乐,你说。”
季宁乐垂首道:“是,师尊。”
“我们原本听朝云师叔的吩咐,一路返回平阳。谁知正要出安宁城的时候,陆氏的诸位就追了上来,拦阻我们去路,说是我们不问陆氏,抢走迫害长乐门的妖孽,其中必有蹊跷,任我如何解释也不听不信,一路紧追不放——”
陆允琏拱手行礼,傲然打断季宁乐的说话:“平风师叔,朝云师叔,我们确实得到长乐门谢师叔来信求援,说有昔日安宁林氏的恶鬼在长乐门作祟。宁乐师兄解释得不清不楚,又着急要走,我们只不过多问了几句,这位陆师弟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手自保!”
陆不洵脸色陡变,刚要开口,只听季朝云道:“一言不合?迫于无奈?”
陆允琏正色道:“正是如此。”
他方说完这句,都没看淸季朝云如何出手,只看见对方袖一拂,无形一击正中自己面部。
陆允琏倒退数步立身不稳,亏得身后有陆氏的弟子扶住他。
人方站稳,那陆允琏随手抹去唇角的血迹,心内恨不得将季朝云碎尸万段,面上却笑,不露出半点生气模样。
“朝云师叔这是何意呐?晚辈不解。”
季朝云道:“不敢当你一声师叔,你可知季宁乐与陆不洵,是我季氏弟子。”
陆允琏一笑,立即改了口,道:“令秋君,晚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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