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美的人,这么高傲的神情,就应该落在纸上永久保存。
可惜——
白锦不愿入画。
他一张都没有。
“这样行不行。”
青年愣神间,白秋抿成一条线的嘴角骤然翘起,少年笑容瞬间变得如花般热烈灿烂,恍若春水初融,方才令他心悸的景象消失的一干二净。
白秋有些得意的看着他:“万宁哥,我学我哥学的像不像。”
这猝不及防的变化,让万宁一口气提上去,差点不下来,卡在胸口。
“挺好的。”
他气急,咬牙挤出一句话:“就保持刚刚那样就挺好。”
“行。”
白秋欢欢喜喜的点头,神色一点点开始变化,少年面容冷峻,恍若裹挟着寒冰,胸前的红玫瑰如同滴了人血,艳丽的红抹在寒冰上。
色彩互相冲突,交叠。
万宁再次激动的呼吸粗重。
他小心翼翼的掀开盖子,取出收藏的红颜料,沾满了画笔,正要落笔——
“等一下,万宁哥!”
白秋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我想去上个厕所。”
万宁:“……”
刚进入状态,这口气上也不去,下不来,青年憋屈的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放稳声音:“要去多久。”
“半小时吧。”
白秋道。
万宁“?”
什么厕所要去半小时。
“我最近……肠胃不好。”
白秋羞红了脸。
万宁:“……去吧。”
白秋不好意思的放下玫瑰,攥着手机走出画室,他耳朵凑在门口偷听,画室传来衣服的摩擦,和男人压抑的呻.吟。
他讥笑一声。
果然。
真够恶.心的。
少年放慢脚步,走廊铺满了地毯,行走无声,他径直走到走廊尽头,一间黑色小木门,用红漆泼写着杂物间三字。
白秋伸手抹了抹。
腥臭扑面而来。
人血。
就是这里。
锁是密码锁。
少年流畅的输入密码,原书提到过,密码原先是白锦的生日,后来便替换成了许清的。
门悄无声息的打开。
白秋先调了十五分钟后的闹钟。
少年点开手机摄像和手电筒,腥臭的血肉味混杂在一起扑面,心里有了预料,他依旧呼吸一窒,手电筒照亮过的地方——
都是腥红。
满目的红。
鲜血杂乱无章的喷洒在每一面墙壁上,天花板吊着数不清的玻璃瓶,其中一个玻璃瓶晃在白秋眼前,是一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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