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尽力了。
师弟没有做错过什么, 为什么师父要如此苛责他。
林子清预料到了什么似的,甚至已经能保持平静, “……是师父又催我了吗?”
那一瞬间林琪甚至说不出话来, 轻轻一个“是”字, 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酸涩无比。
他默然片刻,下定决心:“等你……等你养好伤, 我们再回宗门,不急。”
“师兄不用这样……”林子清扯起嘴角笑了笑, 自嘲道:“师父已经来催过三次了,若是再拖延, 恐怕就要亲自来拿人了。”
“反正师父他, 也从来都是这样……毕竟是我不能把师兄毫发无损地带回宗门。”
愧疚和不忍涌上林琪的心头,他温和而强硬地把林子清按回床上:
“是我自己要下山,遇到危险也是我自己的责任,不是你的错,回宗门后我就去向师父解释清楚。”
“先养伤, 别多想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放心。”
林琪提笔, 在纸条上写下几行字:
[师父, 师弟为救我深入魔界, 与魔尊缠斗身受重伤,又历尽千辛万苦前往妖界,将我救出。回宗门路途遥远,实是伤重不便,求师父宽限。
一切责任都在徒儿一人,万望师父勿要怪罪师弟。]
林子清来不及阻拦,林琪便将灵力注入其中,纸条内刻录的传信术法自动亮起,慢慢幻化出一只活灵活现的灵鸟,“啾啾”叫了两声,扑棱扑棱飞出窗棂,向着宗门的方向远去了。
“好了,”林琪长舒一口气,起身关好窗户,顺势倚在窗边,一双长腿交叠在身前,显得腰细腿长,“先安心养伤,我已经派人去请医师来诊治了,想吃点什么?”
林子清偏头,专注地看着林琪,移不开视线。
师兄和以前好像不一样了,想和师兄……
“嗯?”
林子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想了些什么,慌慌张张地移开视线,目光游离,不敢对上林琪清澈的双眼。
“都行……什么都行。”
林琪“嗯”了一声,有些纳闷,师弟怎么还腼腆起来了,倒是没有多想,嘱咐他好好休息,转头出了房门。
随口吩咐等在门外的宋宏越去准备些清淡吃食后,林琪松了口气,铺天盖地的疲惫就压上全身。
毕竟他才筑基修为,这一路上灵气消耗早就见底了。
林琪回屋躺下,全身都陷在柔软的床被里,盘算着回宗门后的打算。
自己的妖族血脉总归是个隐患,在宗门里,除了师父一直偏爱他,也没有其他交好的同门。
如果真的被发现,按天玄宗对妖族的仇恨之深,恐怕要被五花大绑处以极刑。
林琪轻轻揉着额头,白皙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原书里,小师弟对原身一直都非常亲近,让原身一直以为他真的是谦恭有礼的模范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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