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忘溪不想做屠夫,他看着林潮引潮红的眼角微湿的鬓发,僵在了当场,即不想放过他,又不想这样没滋没味地杀了他。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南忘溪突然回过神来,这是幻境啊,又不是真人,杀了就破阵了,对着一个幻象心慈手软岂不可笑?
“这该死的幻境,竟还想迷惑本仙君,此时就破了你。”南忘溪说着就并指如剑刺向林潮引咽喉。
却不想这一下刺上了一项坚硬如铁的事物,定睛一看,正是林潮引的照影剑,原来刚才示弱的林潮引不过是缓兵之计,可笑自己还上当,当下也不再客气,重云剑自器纹中冲出,一剑劈向身下之人。
林潮引亦将照影剑缠重云剑而上,重云剑属重剑,剑身与剑柄约有四尺七寸,在这一米五宽还带床帐的小床上哪能施展的开,招式变不过来,只一下就将身下的床给劈了开来。
轰隆一声巨响在静谧的夜里尤其刺耳,青色床帐缓缓自上方飘下,床上的两人登时就滚作一团,床帐罩下伸手不见五指,二人弃了兵器斗起了拳脚。
束手束脚的还没过几招,砰砰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外面有人喊道:“忘溪,怎么啦?大半夜的你们拆家了?”
接着不停地有人问起“没事吧”、“出什么事了”,嘈嘈杂杂,直到一声喝声传来:“都干什么呢?再不去睡明天早功加半个时辰!”
众人忙又给郝舍监解释了两句。
南忘溪自床帐中挣扎出来,脸色阴晴不定,这幻境好生逼真,竟连他的同学师长都变化出来了。
门外的人见屋内人久不回答,怕出什么事,郝舍监就直接破开了门,急忙忙绕过屏风一看,二人衣衫不整地在一片狼藉中正你压着我胳膊我别着你腿的难分难舍。
南忘溪见真的有一群人呼啦啦进来了,又都满脸奇怪地看着他们二人,细一思索,脸都绿了,林潮引也好不到哪去,一张俊秀的小白脸都像刷上了黑漆。
“荒唐!胡闹!”郝舍监怒斥:“你看看你们成何体统?床都闹塌了!给我滚外面去蹲着,天不亮不起来!”
南忘溪心想你这幻象也敢来管我?嘴一撇就要开嘲讽,被林潮引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说道:“忘溪他被梦魇住了,神智有些不清楚,还请郝舍监给他看一下。”
郝舍监半信半疑地上前搭上南忘溪的额头,南忘溪灵力不济,在筑基修士面前完全动弹不得,只觉一股灵力在他经脉中流转一遍,瞬间就神清气爽了。
“是有点经脉不畅,天亮你再去满春峰看一下,不要出了什么问题,暂时就先不要运功了。”郝舍监收回手说道。
回头见一众弟子眼巴巴看着这边,又见这两个弟子这样实在有伤风化,挥手就驱散了这群弟子,小弟子们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朝南忘溪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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