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只有傅鸿韫看着珩莲唇角的笑意浑身发寒。
他浑身都疼,骨头像全部被打碎了一样,爬都爬不起来,稍微动一下,就是一阵如削骨扒皮的疼痛。
他颤栗地伏在地上,恨不能当面指出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但他哆嗦着唇,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恨恨地盯着珩莲的脸。
房中一片寂静,众目睽睽之下,珩莲却含笑深深凝视着断水,唇角的笑意不再流于表面,变得真切,很能打动人的温柔。
与此同时,他双手轻描淡写地拍了拍。
仿佛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人群外围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声音由远及近,人群自动分开,露出了七八个妙龄女子还有五个稚龄儿童,一进来看到伏在地上起不来的傅鸿韫,哭声就更大了:
“爹啊!您可别抛下我们啊!”
看着傅鸿韫一瞬间惨白的脸色,断水心里终于舒畅了一些。
这个狗男人带这么多人来捉.奸,自掘坟墓了吧。
爽!
在原身死后还艹深情人设,还靠着这个流传千古。
呵呵。
遗臭万年吧你!
临走之前,珩莲又补了一刀:“以后见面,记得叫公主婶婶。”
傅鸿韫:“……”
断水:“……”好毒啊哈哈哈!
当日,从酒楼出去断水就进了皇宫,不是傅鸿韫想象中的和离,而是奉旨休夫。
也就在当日,长公主的驸马养了许多外室和私生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全城吃瓜!
在一声声地谩骂和调侃中,傅鸿韫被长公主休了,御前侍卫的差事也弄丢了,永平伯进宫向圣上告罪称养了个不肖子,之后灰溜溜地连夜带着家眷回了祖籍。
傅鸿韫临走的时候还叫嚣着想见长公主最后一面,被永平伯一个巴掌拍晕带走了。
此后经年,一家子越来越潦倒,而傅鸿韫的那些个外室和不断增加的子嗣,更是让本就不富裕的一大家子雪上加霜。
……
长公主府里,断水坐在湖边静静地倚在珩莲肩上。
这些年,他的灵力已经恢复了一两成。
而就这一两成的灵力,也让窥得事情一角的他心神不定。
湖里嬉戏的鸳鸯游来游去,层层水纹荡漾,凌乱地仿佛他的心,只有珩莲身上隐隐的莲花香气让他有些微平静。
两人都安静地看着湖面,没有人率先开口说话。
这几年,珩莲没有再经常性消失,亦或者当个夜半爱人。
他一直陪在他身边。
断水并没有为此感到放心,反而觉得头顶时时刻刻悬着一把刀,迟迟不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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