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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殷盛乐忍不住撇嘴,小破孩儿,脑袋瓜子灵光过头了。

最后他还是伸手把殷元庭从沈徽怀里提了出来:“得了,别跟你爹爹撒娇,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该这么娇气。”

殷元庭很不服:“可父皇你先前还撒娇让爹爹给你吹额头呢,只需那什么放火,不许福宝点灯,坏!”

人小道理多,殷盛乐啧啧称奇,他抱着孩子,蹭到爱人身侧:“好哥哥,你平日里都教他些什么,怎么这么能叨叨?”

沈徽哭笑不得,骤然被喊了声“爹”的无措感也渐渐消退,身旁那面容相似的一大一小用同一种告状的表情看着他,这让沈徽突然有了种“家”的感觉。

“福宝很聪明的,我不过教他些书上的道理,更要紧的,还是陛下的言传身教啊。”沈徽开玩笑地说道。

殷盛乐一反思,似乎自己确实也从小话多来着,与怀里的小东西对视一眼,在无言中,达成父子间的和解。

两人又陪着小太子读了会儿书,眼见殷元庭生了倦意,便叫陈平把他带下去午睡了。

殷盛乐当然也没放过这个机会,热情地邀请沈徽也一起眯一下,被沈徽搬来一堆没处理完的折子,无情拒绝。

时隔多年,曾经教导他们的夫子都已经入土为安了,殷盛乐却再一次体会到了小时候被沈徽温声细语地盯着写作业的感觉。

“说起来,静华她家里也不是很好。”

堆在案头的折子只剩下两本,殷盛乐沾了朱砂,给正研究如何加大水泥产量的工部又批出去一笔经费:“嗯?”

沈徽将他看过的奏折分类整齐地放好:“我那远房堂叔和沈健是同一类人。”

“哦,明白了。”殷盛乐点点头,一目十行地看完最后一本,“说起来,临川侯府最近好像都没什么动作。”

“我二叔胆子小,唯一的优点是识时务。”沈徽淡淡道。

殷盛乐把最后一本折子合上,精准地丢在沈徽分类好的最上层:“那你还想不想报复了?”

沈徽点头:“夺了本该是他的侯爵之位,去了柳氏正房夫人的名头,沈德至今都没能说上亲事.....我觉得,这样的情形,还是叫他们都得好好活着,再体会个几十年才好。”

自从发生了沈德争抢宫里给沈徽的赏赐不成,伤了沈徽的手这件事之后,沈健一家子的名声便落到了谷底,而随着沈徽扶摇直上,就更没有人愿意跟临川侯府的大房搭上关系了。

而且,无需沈徽出手,那些想要讨好太子太傅,皇帝近臣的人,自然也不会叫他们好过。

沈徽把自己对沈家的恶意全部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就很想把这些阴暗的想法全部捞出来,摆在殷盛乐面前:“我希望他们能受尽折磨,一事无成,求而不得,受人唾弃,在不安与恐惧里衰老,然后去死。”

殷盛乐对沈徽的念头并不惊讶,他心疼地握住沈徽的双手:“阿徽,你太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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